第12章

牛小五眼睛一瞪，迅速的反應過來，把東西往孫氏手裏一放，拔腿就追了上去。

一邊追，一邊喊：“抓賊啊，那個小偷就是賊。”

別看牛小五是個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跑起來還挺靈活。

穿了兩個巷子，就把小偷給抓住了。

牛小五一下子趴到小偷身上，差點沒把他給壓死。

“哎喲，哎喲，我要死了，你快起來。”

牛小五利用身體優勢，硬逼著小偷把錢袋子還給她，她仔細數了數，才從小偷身上爬起來。

“混賬東西，連老娘的銀子都敢搶。”

現代的牛小五愛財如命，如今的牛小五更是如此。

誰知，就在此時，周圍竟然站了四五個成年男人，輕蔑的眼神帶著威脅，把牛小五給包圍了。

“光天化日的，你們......要幹什麼？”

“死肥婆，把錢拿過來，我們放你離開。”一個高個子男人，朝著牛小五伸出手。

他身上穿的是乞丐裝，手裏拿著打狗棒，黑漆漆的手，指甲裏全是灰。

牛小五微微眯著眼睛，冷哼一聲：“偷竊不成，改搶了是吧。”

她把錢袋直接揣懷裏的內兜裏，拍了拍，手指一抹鼻子。

“來吧，要打架，老娘還沒怕過誰。”

趁人不注意，牛小五直接朝著高個男人撞了過去。

她體型大，身體重，一下子撞的那個男人差點沒喘過氣來，接著牛小五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又給拖到地上，騎了上去。

舉起豆包大的拳頭，照著男人的臉，一拳一拳的打過去。

至於其他男人，就算把她當沙包打，她也不鬆手。

擒賊先擒王，牛小五自知一個人不是他們四個人的對手，所以她隻管逮著一個人猛打。

一直打得那個男人連連求饒。

“別打了，別打了，錢我不要了，放過我吧。”

牛小五喘著粗氣，從男人身上爬起來，看著被她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輕笑一聲，瀟灑離去。

一直等她走到下一個巷子裏，左右看看沒有一個人的時候。

牛小五才捂著腦袋，扭動著身子，疼的她呲牙咧嘴。

她猛揍高個男，其他男人對她也是揪頭發，拳打腳踢的，她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

一抓頭發，更是抓掉一大把，可惜她昨天才洗幹淨，梳通順的頭發。

好在，錢一文沒丟，都被她給找回來了。

孫氏也背著竹筐找來了，一看到牛小五，慌亂的不行。

“小五啊，你沒事吧，臉上怎麼流血了？”

牛小五用手背一摸，果然有血印，脖子那兒火辣辣的疼。

“娘的，都是男人，打架怎麼還用爪子。”

“娘，你看，我把錢給搶回來了。”

孫氏看著牛小五紅腫的臉頰，黑青的眼圈，心疼又無奈。

“錢沒了就沒了，還能再賺，你要是被人打死了，我怎麼向你娘交代呀。”

牛小五：“沒事，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再說他們不會把我給打死的，為了這點銀子，犯不著。”

這倒是事實，那些乞丐再猖狂，也不敢鬧出人命。

隻不過看她是婦人，又是個胖子，以為她跑不動，好欺負，卻沒想到碰到個硬茬兒。

牛小五要錢不要命。

等孫氏和牛小五倆人回去的路上，一算賬，牛小五才知道這個時代的銀子有多難賺。

孫氏的布匹換了一百多錢，她留下一個整數，其他的買了蠶，買了鹽等雜七雜八。

牛小五的藥錢是兩百四十文，加兔子一百文，給了孫氏兩百文，剩下的她什麼都沒買，攢起來。

也就是說，這麼多天的努力，倆人加起來的也不過四百文，一千文是一兩，連半兩銀子都沒賺到。

跟人打架的後遺症，到了晚上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翻個身都是疼的，身上都是肉，典型的肉疼。

而且五口人睡一張炕上，牛小五胖，占地麵積大，平時翻個身都困難，更別說今天了。

疼的睡不著覺，幹脆不睡，等她從炕上起來，很明顯能感覺左右兩邊的孫氏和淩果都寬鬆很多。

牛小五幹脆來到院子裏，開出一片地來種棉花。

棉花籽很貴，五十文一斤，即便如此，也比棉花便宜，為了冬天不受冷，也為了早點做出舒服的棉衣，棉被。

孫氏和牛小五咬咬牙，買了一斤。

怕種出來被人偷了去，隻能種在自己的院子裏。

原本孫氏想著明天再種，牛小五身上疼的睡不著，幹脆起來把地給鬆鬆土。

聽著院子裏的動靜，趙璃也沒睡著，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精神今天比昨天強多了，上午和下午都能醒來一會兒了，這會兒其實他也困，隻是聽到牛小五隱忍的聲音，驚擾的他睡不著。

一個女人，竟然跟城裏的乞丐打架，還一個人打三四個成年男子，提起來很勇猛。

夜深人靜後，便是傷痕累累。

其實這個女人長的並不醜，尤其是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所有心事能從她的眸子裏看的一清二楚。

雖然相處隻有四五天，她似乎也沒有淩毅說的那麼不堪。

之所以被淩毅嫌棄，其實還是因為淩毅心裏早就有了喜歡的人了吧。

不知道他喜歡的女人是誰，跟院子裏的女人相比，又如何？

淩毅去幫他搬救兵去了，想他剛從邊疆凱旋入京，就被人暗算，一路逃難逃到這裏。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人來救他。

趙璃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心肺都是疼的。

“咳咳......”

剛咳嗽兩聲，淩鬆一下子從炕上坐了起來。

“哥，你沒事吧？”

趙璃輕輕的搖頭，看向門口。

淩鬆這才發現，屋子裏的門，竟然開了。

“起風了......”

淩鬆下炕去關門，趙璃想提醒他，牛小五還在院子裏。

支棱著耳朵，卻聽不到院子裏的動靜了。

淩鬆關了門，迷迷糊糊接著睡。

趙璃睡不著了。

這個胖女人去哪兒了？

不會在院子裏暈倒了吧。

畢竟白天被人打一頓，雖然當時沒感覺有什麼，時間長了，就會覺得不舒服。

還是說賺了銀子，偷偷跑了？

其實這筆銀子，他壓根沒想著她還。

這個傻女人，這麼晚了，還不回來睡覺，起風了，要下雨了，她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