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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牛小五是去廚房熬草藥了。

減肥先護肝,牛小五給自己配的草藥,一天喝三頓,當飯吃的,她鋤完地沒事就去熬藥了。

小火爐熬藥,暖暖的,牛小五一邊熬藥,一邊靠著牆睡著了。

到了清晨時分,外麵果然下了雨。

春雨貴如油,這個時節下雨是好事,能緩解土地幹旱。

孫氏打開門從屋裏出來,抬頭看了看天氣。

“下雨了......今兒個是清明,鬆兒,果兒,準備好東西,給你爹上墳。”

廚房裏,牛小五也醒了,把她自己的藥給一口氣喝完,又開始給淩毅煎藥。

怪不得今天會下雨,原來是清明節。

怎麼古代的清明節還這麼冷啊。

盡管外麵煙雨蒙蒙,孫氏依然帶著兩個孩子去山上,給孩子的父親燒紙上墳,讓牛小五在家裏照顧男人。

等他們都走了,藥也熬好了,牛小五端著藥碗進了屋。

男人還睡著。

其實直到今天,牛小五才放心大膽的直視男人。

別說,還真別說,男人長得還挺英俊,頂級骨相。

眉骨高,鼻梁挺,臉型棱角分明。

雖然他臉頰上有一道傷,卻一點都不影響觀瞻,反而增加男性的魅力。

在他受傷被撿回來的時候,牛小五已經擦拭過他的身體了。

躺在床上都能感覺他個頭兒高,身材結實而有力,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線條流暢。

被子並沒有把他全部蓋著,牛小五悄咪咪掀開一角,想看看他有沒有八塊腹肌。

許是牛小五的眼神太過直白,太過火辣,趙璃猛然間驚醒。

銳利而犀利的眼眸,冷漠的朝著牛小五掃來。

“你要幹什麼?”

沉冷的聲音嚇得牛小五一哆嗦,差點把藥碗給打翻。

被抓包有些心虛,牛小五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竟然連他不能說話都忘了。

“哦......我......我來給你喂藥,淩鬆和娘他們都去上墳了,家裏隻剩下你和我了。”

趙璃的眼眸越發冷冽了,趁著家裏沒人,難不成想趁虛而入?

黑漆漆的眼睛像個無底洞,無端讓人心裏發慌。

“滾出去。”

“好嘞。”牛小五很乖巧的把藥碗放一旁的桌上,麻溜的跑了。

直到跑出院子,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這家夥,也太厲害了吧,壓迫感這麼強,就算是長的帥有個毛用,嚇都給嚇死了。”

不對,他不是嗓子疼,不會講話嗎?

看來,真如牛小五所料,他隻是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

哼,男人!

淩鬆他父親的墳地離家裏並不遠,牛小五剛做完早飯,他們就回來了。

“嫂子,你有沒有給哥哥喂藥?”

淩鬆一回來就惦記著他哥,果然是親兄弟。

沒等牛小五說話,淩鬆就端著一個空碗從屋子裏出來了。

“奇怪,今天天氣不熱,哥怎麼臉紅紅的?”

孫氏把飯盛出來,擦擦手,隨口問道:“你摸摸你哥的額頭熱不熱,天氣有些涼,怕不是凍著了。”

凍著了?牛小五心裏一驚,她掀開被子後,難道沒有給他蓋上?

不對,他都自己喝藥了,難不成還沒有手,自己蓋被子嗎?

果然,不多時,從屋子裏傳來淩鬆驚慌的聲音。

“熱,娘,哥哥的額頭很燙,比我的熱多了。”

聽到聲音,全家人都趕緊往房間裏衝過去。

孫氏摸摸淩毅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無奈的歎口氣。

“淩果,去把炕燒起來吧,可能是屋子裏太冷了,把你哥給凍著了。”

牛小五則趁機給男人把脈,脈象沉滯,不像是著涼,倒像是身體有炎症。

“淩鬆,你給你哥上藥的時候,有沒有那些傷口沒長好的?”

淩鬆想了想:“有好幾處,傷口太深,沒長好,還一直滲血。”

男人都回來四五天了,隻要藥好,多大的傷口都該愈合了,平時都是淩鬆給男人上藥,牛小五也沒問過。

忽然想到昨天大夫給她的金瘡藥,牛小五給拿了過來。

“你去燒一鍋熱水來,我重新檢查你哥的傷口。”

如今,眼瞅著男人身體有炎症,牛小五不得不考慮是不是傷口發炎了。

淩果又把炕給燒熱一些,淩鬆燒了一盆熱水過來。

牛小五掀開被子,把男人身上的傷全都又擦拭一遍,果然,好幾處傷口都出現流膿的情況。

怎麼會這樣?

“給你哥擦藥的時候,你洗手了嗎?”

淩鬆伸出雙手,滿臉疑惑:“我也沒下地幹活,要洗嗎?”

牛小五點點頭:“為了防止傷口感染,不但每次上藥前要洗手,最好用皂角洗,洗的很幹淨才行。”

淩鬆抿抿嘴,臉上露出愧疚和無助。

“我,我不知道,大夫也沒說。”

孫氏氣得推了淩鬆一把:“大夫肯定交待了,不然你嫂子怎麼知道?”

淩鬆苦著臉,把雙手背在身後,緊抿著嘴。

孫氏瞅著兒子身上的傷,心肝兒疼。

“我說讓你嫂子照顧你哥,你還不願意,讓你自己照顧,弄成這......以後還是讓你嫂子來吧。”

淩鬆低垂著眼簾,一聲不吭,把水盆端出去了。

牛小五心裏很清楚,淩鬆看不上她。

全家人都知道,牛小五和淩毅雖然拜了天地,可倆人並沒有進洞房,淩毅就走了。

牛小五還是清白之身。

所以,這次淩毅受傷,淩鬆不想讓牛小五碰自己哥哥,想必是為以後和離的時候打算。

隻是,淩鬆沒有醫學常識,辛辛苦苦,不眠不休的照顧哥哥,竟然還是把傷口弄發炎了。

耽誤之際,牛小五不是跟他計較這些的時候。

“娘,有酒嗎?”

孫氏點點頭:“家裏還有半壇子,是你爹剩下的。”

淩有貴死了好多年了,這樣的老酒隻剩下酒精,純度差不多,而且古代的酒都是純糧食釀的,消毒更好。

牛小五起身來到廚房,讓淩鬆燒火,把家裏的剪刀,針線,還有淩毅身上的匕首,都扔到鍋裏煮。

等煮了一盞茶的時間,連水帶工具都撈出來,自己也一遍一遍的洗手。

讓孫氏把酒倒出一碗,並點了一盞燈。

牛小五用力把男人拍醒。

“相公,你身上的傷口發炎了,我要把腐肉挖出來,重新給你上藥,或許很疼,你忍一忍。”

牛小五先用水把傷口衝幹淨,看到腐肉後,朝著傷口噴了一口酒,把匕首在火上烤了一會兒,手起刀落,利落的把腐肉給挖幹淨。

接著拿出針線,在火上又烤了一會兒,像是縫衣服一樣,把傷口縫上了。

上藥,包紮。

一個傷口,兩個傷口......

等牛小五把淩毅身上所有腐爛的傷口處理完,已經快午時了。

孫氏看得是目瞪口呆。

“這,這,這都是那個大夫教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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