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重重攥住她的手:“這才是我認識的薑綰!若有什麼我幫的到的地方,你可不能再跟我客氣了!”
薑綰沉聲:“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幫我。”
楚王妃忙正了臉色:“你說。”
“聽說這次常安公主回來,宮中要為她舉辦宴會,若我所料不差,常安公主和林家的計劃,就是在這次宴會上提出賜婚的事。”
薑綰:“我要參加宮宴。”
林家不會帶她。
她想進宮宴隻能讓楚王妃想辦法。
楚王妃:“我還當是什麼事呢,這事簡單。宮宴就是明天,確實是太後專門為常安公主舉辦的,若真如你所說,那可就是太後懿旨賜婚,連皇帝都忤逆不得,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
薑綰唇角翹起一抹弧度:“想好了。”
聽她這麼說,楚王妃也安心了,和她閑話了一會兒就有人來請,她匆匆忙忙就去了。
連翹感歎:“聽說楚王妃每天都很忙呢,她對小姐您可真好,有她幫襯您,必定不會有人再敢欺負您了!”
“你若有了這想法,咱們也就離死不遠了。”
薑綰斜靠到軟塌上:“靠人不如靠己,誰又能護你一輩子呢,且不說楚王頭上還有皇帝,常安公主可是太後跟前的紅人,就是楚王妃也不好直接和她過不去的。”
連翹似懂非懂。
薑綰閉上眼:“給我準備一套赴宴的衣裳,不必太過華麗,也不必太過樸素。”
“是。”
連翹忙去翻箱倒櫃。
自打小姐嫁入林家可是很久沒添過衣裳了。
......
翌日。
薑綰起了個大早,裝扮一新等楚王妃上門來接。
不知道林老夫人在想什麼,好不好的竟派了她跟前的人來,說是上火身子不爽利,要薑綰給她剝蓮子。
婆子不敢像以前一樣,態度恭敬了不少,可也就那樣。
她捧著蓮蓬上前。
“夫人,老夫人說手剝蓮子最是好了,請夫人剝了這幾個蓮蓬,老夫人傍晚回來要吃的。”
薑綰不置可否,隻是挑眉看那幾個蓮蓬。
婆子也不敢多說什麼。
福禮去了。
連翹氣的不行:“昨兒楚王妃才教訓過老夫人,她今兒就這麼磋磨您!”
小姐是廚下的人嗎?
竟要她家小姐親手剝蓮子!
“便是王妃也過問不得別人家事太甚,一次兩次出頭,難不成還能時時刻刻跟著我?”
薑綰拿起蓮蓬端詳片刻後一笑。
“好好兒拿著這蓮蓬,到了皇宮可是有大用處呢。”
連翹應了一聲接到懷裏。
林家四處忙亂著,林老夫人為了應對晚上的宮宴,一時也顧不上薑綰。
楚王妃派人來接時,她還很不屑。
“好不容易有個大腿,恨不得時時刻刻拉出來用,真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就讓她去!今日太後的賜婚懿旨下來看她怎麼辦!”
昨日她已經去見過她兒子和公主了。
常安公主那個氣派啊!
“楚王妃又如何,本宮可是太後娘娘跟前長大的,待明日太後娘娘的懿旨下來,楚王妃也不敢有二話。她薑綰既然不願意死,那就活著去常伴青燈古佛吧。”
提起楚王妃,常安公主也很不放在眼裏。
得了她這些話,林老夫人也安心不少,所以今兒又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對楚王妃也不害怕了。
連翹看她這麼爽利還奇呢。
“我還當老夫人會攔一欄呢。”
薑綰但笑不語,坐上了楚王妃的車架,到了楚王府後難免又是一通密話,直到下半晌才出發進宮。
宮門口早有太監等著楚王妃了,看見一同下來的薑綰後楞了一下,遲疑上前見禮。
“王妃,這位是?”
“薑家薑綰,本宮的至交好友。”
太監當然認識薑綰,以前宮宴上也見過呢。
所以他才特意上前一問。
別人不知道,這個太監可是知道的,太後今日要為常安公主和林三爺賜婚。
這薑綰,可是林三爺的發妻。
楚王妃把薑綰帶來是什麼意思?
太監幹巴巴一笑,躬身道:“王妃娘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王妃:“不可。”
太監無語。
這楚王妃還真是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他隻能轉向薑綰,識圖讓她知難而退:“聽說薑綰姑娘一向是不出門的,倒是少見。不知道薑綰姑娘是受了誰的邀?這是太後娘娘設宴,可莽撞不得。”
他可不敢叫林夫人。
免得待會兒被常安公主知道了,挨打的還是他。
薑綰笑著福禮:“公公有禮,自然是受了楚王妃的邀。”
楚王妃擰了眉毛:“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是太後娘娘不歡迎本宮?那本宮這就回府便是!”
得。
這一個兩個都是愣頭的。
他是沒辦法攔了。
太監忙賠笑上前:“王妃娘娘息怒,奴才不過是多問幾句,太後娘娘可是盼著您呢,怎會不歡迎?請王妃娘娘和薑綰姑娘跟奴才來。”
待會兒可是有好戲看咯。
小太監心裏暗暗搖頭。
楚王妃捏捏薑綰的手,暗示她別害怕。
薑綰笑著回捏一下。
此時此刻她一點兒都不害怕,甚至還有些期待。
期待見到多年未見的夫婿。
更期待常安公主會如何‘處置’她。
乾坤宮。
薑綰和楚王妃出現後,熱熱鬧鬧的人群驟然一靜,林老夫人臉都僵住了。
那個小蹄子竟然真敢來?!
常安公主端坐在上首,正陪太後說話呢,看眾人神色曖昧晦暗,不自覺擰了眉毛。
“楚王妃身側的女子是誰?”
她問下首的官員夫人。
那夫人想裝不認識都不能,隻能硬著頭皮道:“回公主的話,那是林......哦不不不,是薑綰,薑綰。”
常安公主一楞:“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