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聲臉色驟變,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林婉打橫抱起,轉頭對我怒目而視。
“宋微月!你推她做什麼?”
傅寒墨直接拽住我的手腕,“毒婦!這鐲子是二哥花七百萬拍下的古董,你賠得起嗎?”
我掙開鉗製,看著林婉躲在傅寒聲懷裏朝我露出得意的笑,忽然覺得荒謬至極。
七百萬。
前不久我耗費三年陽壽為傅寒聲擋去一場車禍,他為表謝意送我的發飾不過百元。
可笑我還愛不釋手,日日佩戴。
抬手摘下發飾,我指向天花板角落的攝像頭,“傅家每個角落都有監控,我有沒有推她一看便知。”
林婉臉色瞬間煞白,劇烈咳嗽起來,“寒聲哥哥......我喘不上氣......”
“都什麼時候了還查監控?”傅寒聲厲聲打斷我。
“宋微月,立刻向婉婉道歉!”
傅寒瑾已經撥通了醫生的電話,捏著手機對我冷笑,“要是婉婉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
明明看一眼監控便能真相大白的事情,他們偏偏毫無猶豫給我定了罪。
看著四人匆匆離開的背影,我的淚水無聲滑落。
被精心保護了五年的人一次次傷害,心原來會這樣痛。
隔天一大早,我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開門一看,傅家三子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外。
“宋微月!”傅寒墨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跟我們去醫院!”
我一頭霧水,“去幹嘛?”
傅寒墨插嘴,“婉婉手腕受了傷,被劃破皮,你去給她植皮。”
我渾身顫抖,難以置信。
“丁點大的擦傷,你們就要我為她植皮?”
傅寒瑾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你應該感到榮幸,你這種的人皮能用在冰清玉潔的婉婉身上。”
傅寒聲麵無表情,死死鉗住我不肯鬆手。
“爺爺今天不在,沒有人會來幫你的。”
傅家的下人們在不遠處湊成一團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製止。
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個來打球風的窮親戚,根本成不了下一任家主夫人。
三人耐心告罄,不由分說架起我就往外拖。
車子一路疾馳到了醫院,被強行押進手術室時,林婉正躺在病床上啜泣。
見我進來,她怯生生地縮進傅寒聲懷裏。
“寒聲哥哥......要不還是算了吧......微月姐會疼的......”
傅寒聲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你就是太善良了,才會一直被她欺負,”
“別怕這都是她欠你的。”
麻醉劑注入靜脈的瞬間,我看到林婉朝我勾起一抹挑釁的微笑。
再睜開眼,病床前空無一人,右臂火辣辣地疼。
顫抖著掀開紗布,我看見從手肘到手腕,整塊皮膚不翼而飛,鮮紅的肌肉組織暴露在外。
我五歲跟隨師父學習占卜算術,十歲出師,聲名鵲起。
卻從未提防過心上人,更不曾算到這樣的傷害來自於朝夕相處了五年的三人。
五臟六腑像是被刀子攪過一遍,我踉蹌著走出病房,如同遊魂在走廊裏遊蕩。
經過vip私人病房時,傳出熟悉的聲音。
透過門縫我看見,傅家三子擠在床前,裝醜賣乖博林婉一笑。
這一幕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將我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澆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