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客廳裏一片寂靜，片刻後哄笑聲炸開。

傅寒瑾指著我笑得彎了腰，“你說這話我都替你臉疼！”

“賴在我們家五年不就是為了嫁給二哥，現在說得這麼好聽，別一轉眼又去找爺爺告狀。”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三位哥哥！”

林婉穿著粉色女仆裝，眼圈通紅地跑來。

她撲進傅寒聲懷裏，像隻受驚的小兔子般瑟瑟發抖。

“婉婉？你怎麼來了？”傅寒聲下意識摟住她，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林婉仰起臉，淚水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寒聲哥哥，我做噩夢了。”

“夢見你們三個人都不要婉婉了......”

傅寒瑾和傅寒墨立刻圍了上去，一個遞紙巾，一個輕聲安慰，像是對待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

“別怕婉婉，沒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們三人心裏的地位。”傅寒墨意有所指，瞪了我一眼。

我靜靜看著這一幕，心如止水。

五年的時光，原來不過是一場笑話。

五年前，我初到傅家，給家裏所有人都準備了禮物，給林婉的是一串佛珠。

可她戴上後不久便渾身起了紅疹，整晚做噩夢，高燒不退。

傅寒聲找來大師，說我的佛珠裏加了邪祟之物。

可那分明是師父親手開過光的法器，是有市無價的寶物。

那時我年紀小，又是初來乍到，隻知麵前的三人將有一人成為我的丈夫。

看著他們怒氣衝衝的模樣，隻好忍氣吞聲。

自那之後，傅家三兄弟認定我心懷不軌，處處針對我，常拿此事為理由要我忍讓。

可這一讓就是足足五年。

珠寶首飾、高定禮服、師父送來的禮物，凡事林婉看上眼的，我都要讓給她。

如今，傅寒聲我也一道讓給她好了。

“三位哥哥，你們真的不會丟下婉婉嗎？”林婉怯生生地抬頭，手指緊緊攥著傅寒聲的袖口。

傅寒聲低頭看她，目光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傻瓜，我們怎麼會丟下你？”

“可是......”林婉偷瞄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微月姐要選夫了，你們......”

傅寒瑾立刻打斷她，“婉婉放心，就算娶了她，我們心裏也隻有你一個。”

“是啊，”傅寒墨冷笑，“某些人不過是爺爺硬塞給我們的責任罷了。”

我靜靜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四人親密無間的樣子，忽然覺得可笑。

五年來，我為他們占卜吉凶，化解危機，甚至不惜折損壽數為傅寒聲擋災。

到頭來，在他們眼裏，我隻不過是一個“硬塞的責任”。

“你們聊，我先回房了。”

我轉身欲走，卻被林婉上前攔住。

她怯生生地拉住我的衣袖，“微月姐別走......是不是婉婉打擾到你們了？”

未等我開口，她突然踉蹌後退。

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手腕上的玉鐲應聲碎裂。

“啊——”她痛呼一聲，淚水瞬間湧出。

“這是寒聲哥哥送我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