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早這樣聽話,又怎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他聲音輕緩,像情人囈語。
“可紅勺還未醒,就得接著打!”
我拽住他的衣擺,哀求他。
可他無動於衷,我抬頭看他,心中升起一絲陌生感,我那情深意重的夫君,何時變成了這般模樣?
一聲哀嚎,澄兒吐出一口血,我驚的撲了過去。
她伸出手與我相握,氣息薄弱:“小姐,我可能陪不了小姐了?我好像聞到了顧府的桂花開了,小姐能帶我去看…看看嗎?”
澄兒在我懷裏沒了氣息,屋裏的紅勺也在這時醒了過來。
天氣就像郎君的心,琢磨不定。
一聲驚雷,豆大的雨點砸在我與澄兒的身上。
她的血跡順著雨水,蜿蜒向外,朝著顧府的方向流去。
我遂了她的心願,把澄兒帶回了顧府,把她埋在了庭中的桂花樹下。
雨水打落了滿地的桂花,橙黃一片。
聞著桂花香,我又想起了澄兒。
她比我小兩歲,可最會照顧我。
我每每調皮被母親罰跪在祠堂,都是澄兒隔著門板陪著我。
“小姐,別怕,澄兒在呢。”
“小姐,我給你帶了燒鵝,這次你可要誇誇我,我這次沒被夫人抓到。”
“小姐,等你以後有了孩子,我就伺侯小少爺,等小少爺有了孩子,我就伺候小小少爺,澄兒一輩子就賴著小姐。”
我從顧府回來,就病了。
孟妄已經不是以前的孟妄,我也不是以前的顧嫋。
我在心中一遍一編的告訴自己,他孟妄以後隻是我的夫君,再也不是我的情郎。
可日子就是不想遂我的意,明明我放過了他們,他們卻還是不放過我。
病愈後的第五天,我出來透透風,路過知意院,看著下人抬著一口箱子走了進去,箱子上刻著的“顧”字,再次讓我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