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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紅勺進府，我已經很久沒有與孟妄說過話。

兩人碰麵，一個冷眼相待，一個怒氣衝衝。

有時我也勸我自己，既然做了別人的夫人，就應該心胸開闊，不要再任性。

可總有不消停的找上我。

這日我在房裏對著賬，賬麵上知意居的開銷看的我皺眉。

從她住進來，銀錢像流水一樣進了知意居。

有時一餐的飯食，都要花費五十兩銀子。

這季庫房的現銀，已經被花的差不多了。

“小姐，嗚~”貼身丫鬟澄兒捂著臉從外麵走進來。

“誰打的？”我拿開她的手掌，一個殷紅的巴掌印印在澄兒的臉上。

“紅姨娘要金絲燕窩，可是庫房已經沒有了，她就說我低看她為難她，說奴婢…說奴婢狗眼看人低，就打了奴婢。”

澄兒哭的可憐。

澄兒是我的丫鬟，也是我的玩伴，父母去世後，我身邊也隻剩澄兒了。

“我的人也是她說打就能打的？”

我怒氣衝衝地就去了知意居，打簾而入，孟妄正抱著紅勺在懷裏輕哄。

“以後那賤奴就交給婆子來教訓，手疼了就不能伺候好爺了。”

紅勺羞紅了臉，倒在孟妄的懷裏，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送上一個吻。

孟妄呼吸變的濃重，我閉了閉眼，心中除了憤怒還有悲涼。

“你怎麼來了？”孟妄看到我，摟著紅勺的手環的更緊了，惹得紅勺輕叫連連。

“我來要一個說法。”我看著兩人在我麵前肆無忌憚的甜蜜，心像是破了一個大洞，寒風貫穿身體。

“姐姐，是你的丫鬟輕賤勺兒，我才…我才失手打了她。都是勺兒的不是，勺兒一介賤奴怎麼能打姐姐的身邊得愛奴。姐姐打我吧。”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的哀求。

“顧嫋，那惡奴對姨娘不敬！沒打死她，已經是我看在你我的情誼了。”

孟妄對我怒目而視。

“孟妄，你明明知道澄兒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居然讓這樣一個賤人打她？你究竟是打澄兒，還是想打我這個正妻的臉？”

孟妄看著歇斯底裏的我，眼神厭惡，可是卻沒有開口。

我揪起地上的紅勺，就給了她兩個嘴巴。

我轉身出了屋子，可跑出來的紅勺先我一步，撞到了院牆上。

鮮血糊住了她的臉，奪門而出的孟妄，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

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不知死活的紅勺，紅著眼眶朝我吼。

“顧嫋，現在你滿意了？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惡毒！紅勺隻想要個安穩日子，她與你不同，你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

孟妄抱著紅勺去了房裏。

我呆愣的捂著臉，一陣心痛。

還不等我回過神，澄兒已經被家丁壓了過來。

身上沾著血跡的孟妄，冷眼看著被按在院子裏打板子的澄兒。

“紅姨娘什麼時候醒，你們就什麼時候停。”

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澄兒的身上，我慌亂的上前，卻被婆子攔住。

“小姐，小姐，讓澄兒死吧！澄兒太疼了。小姐救救我。”

澄兒撕心裂肺的哀求，徹底刺激了我。

我擦擦麵上的眼淚，不顧臉麵，抽噎著跪下求孟妄。

“夫君，夫君你放過澄兒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心胸狹隘，是我不知好歹。我之後再也不會吃醋，再也不會找紅勺的麻煩。”

我把尊嚴撕碎，墊在地上，隻求他能放過澄兒，放過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孟妄緩緩走下台階，修長的手指勾起了我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