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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有護士看我實在太淒慘,想要主動聯係我的其他親人。
但我是一個孤兒。
最後也隻能聯係到我從高中就認識的好友,沈安。
沈安趕到醫院的時候,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的屍體。
她情緒崩潰的大聲詢問:「怎麼可能?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看著她放在我屍體上顫抖的手,我心裏一堵。
沈安是第一個為我的死流淚的,也可能是唯一一個。
旁邊的護士同情的看著我的屍體。
「車禍送來的時候,她丈夫把她的腎移植給另一個女的,大出血死了。」
「也是荒謬,自己妻子的生命還沒有一個外人的重要。」
是啊,就連護士都覺得荒謬的事。
可劉知野,卻覺得合情合理。
沈安是個暴脾氣,直接衝到了許清婉的病房。
病房裏,那兩人差點吻上。
沈安看著這對狗男女,立刻怒火中燒。
「劉知野,你對得起張樂悠嗎?你就那麼想害死她好和這個情婦在一起嗎?」
我心一顫,飄在空中看著劉知野,我也想知道他的答案。
「沈安,你說什麼胡話?我對不起張樂悠?她一個孤兒,一個廢物,我和她結婚都已經是看得起她了。」
「你不要把這些罪名安在我身上,更不要扯到清婉,她才不是什麼情婦!」
他站在許清婉身前,是明顯的維護姿態。
而他的一言一語,如同一把利刃刺向死後的我。
「你......你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張樂悠?」
劉知野聽到這話,明顯一愣,轉瞬又換上了譏諷的表情。
「怎麼?張樂悠又編什麼瞎話,上次是發高燒,現在是直接死了?一個女人,整天謊話連篇的,惡不惡心?」
「你和張樂悠說,我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麵目。再鬧,下次就直接離婚!」
他輕而易舉的就把離婚兩個字說出口,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也是,或許從許清婉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念頭。
沈安還想再鬧,可病床上的許清婉,她語氣虛弱:「知野,吵的我頭好暈。」
劉知野瞬間變了臉色,讓保安把大罵的沈安像垃圾一樣扔出了醫院。
沈安是我最好的閨蜜,劉知野是知道的。
可他還是這樣對待我的好友。
現在的他滿心滿眼都是許清婉。
病房內,劉清婉靠在他懷裏,羞紅了臉。
「知野,你對我真好。如果當時我沒有出國,我們或許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經過這一場病,我知道了一定要珍惜眼前人。知野,你願意和張樂悠離婚,和我在一起嗎?」
我猛的衝上去,想要抓住劉知野的手,卻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
「我願意!」
劉知野話說的急切,像是生怕錯過了這個絕佳的機會。
我沒有回頭看劉知野的表情,隻是蹲在地上抱著自己。
奇怪,明明是屍體在冰冷的冷藏櫃,怎麼連靈魂都感覺泡在了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