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帶回了豪宅,裏麵富麗堂皇的,跟我們蜷居的地下室截然不同。
我被帶去臥室,他去了廚房做飯。
沒多久,一份漂亮的提拉米蘇出現在我麵前,他神色怪異,“嘗嘗吧,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東西。”
我有些受寵若驚。
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一口辛辣的白酒味在我口腔裏蔓延,我別過臉幹嘔。
他卻笑了,“江欲晚,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呢?以前說愛我,可走的時候頭也不回,以前說愛吃這個,現在卻吐個不停。”
“為了騙我。”他頓了下,伸手掀掉我頭上的假發,“不惜剪掉自己最愛的頭發。”
說完,他的臉上染上怒氣,將我的腦袋摁進蛋糕裏,逼我全部吞下去。
他不知道我早已經強弩之末,一點酒下去都可能要了我的命。
但顧沉舟不信我。
他命人拿出幾十瓶白酒,紅著眼看我,“江欲晚,這三年我一次次喝到胃出血,你現在還給我好不好?”
打開一瓶,他率先灌著自己。
而後掐著我的脖子,用力地往裏麵灌酒,他的手顫抖著,“江欲晚,憑什麼隻有我這麼痛?我要你跟我一樣痛。”
我被迫喝著白酒,胃裏火辣辣地燒。
到最後他鬆了手,我反而破罐子破摔,一瓶瓶地灌著自己,身體疼得像是要裂開。
酒水和血水吐了一地。
顧沉舟用力咬著我的唇,發泄自己的恨意,“晚晚,既然你這麼愛演戲,我們就演到底。”
他不顧我的祈求開了攝像頭。
我被他桎梏在鏡頭前,他笑得殘忍,“晚晚,你以前最愛吃火鍋了。”
火鍋泛著油光,又燙又辣。
他體貼地夾筷喂我,我不動他就用眼神威脅我,我不得已吞咽著,青紫的血管若隱若現。
最後胃終於扛不住了,我撲向衛生間。
用力地幹嘔著,血絲滲在唇邊,我捂著疼痛的小腹深呼吸幾口,狼狽地在口袋裏摸著止痛藥。
可裏麵什麼都沒有了。
“在找這個?”
顧沉舟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我狼狽地點頭。
他冷笑一聲,“這樣吧,江欲晚,跪著爬過來邊學狗叫邊求我,說你這些年還愛著我。”
劇烈的疼痛折磨著我。
我緩緩跪下去,像狗一樣往他身邊爬去,額頭冷汗往下滴著,心口不斷地祈福著。
終於爬到他腳邊,我抱著他的大腿求他,“顧沉舟,止痛藥給我。”
“說愛我。”
“我......”口腔裏鐵鏽味蔓延開,我吞咽下去開口,“愛你。”
沒想到這句話徹底地惹怒了顧沉舟。
他將止痛藥倒進馬桶裏,目眥欲裂地攥著我的頭皮,將我的腦袋塞進馬桶裏。
一聲聲質問,“騙子!你嘴裏到底有沒有一句實話,你到現在還騙我!耍我好玩嗎?”
我喘不過氣來,疼痛蔓延到骨縫裏,連呼吸都帶著疼。
他還在繼續,“江欲晚,我不會再被你的任何一句謊言騙過了,哪怕你死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對你有半點情緒波動。”
我蜷縮成一團,指尖攥著掌心,嘴裏拚命吞咽著湧上來的血。
江欲晚。
他這麼恨你,你的心更痛還是他折磨你的身體更痛啊?
分不清了。
隻覺得密密麻麻的疼痛讓我迫切地想閉上眼睛。
昏過去之前,顧沉舟在我嘴裏塞了顆藥片,逼著我吞下去,“吃吧,難為你演的這麼辛苦。”
我像被扔垃圾一樣扔在角落裏,嘴角輕輕勾起,眼淚掉下去,鹹鹹的。
他摔門而出。
我在牆角蜷縮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