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遲藝臻恨我,因為我這位假千金占了她的身份整整十二年。
十二歲那年,遲藝臻被找了回來,而我也徹底被趕出了遲家。
最後是二十歲的遲景琛將我帶回了他的別墅,又在往後的八年裏將我寵上了天。
可是我卻不懂感恩,不僅對他產生不倫之心,還加害他的親侄女。
我摔碎了遲家父母送給遲藝臻的傳家寶,每天威脅她害得她抑鬱症加重。
甚至,我還找了一群小混混把她打了一頓。
其實這些話,沒有一句是真的。
但偏偏,遲家父母和遲景琛都相信她。
就因為,她才是那個和他們有血緣的親人。
一年前,我對遲景琛的心思在生日上被遲藝臻公之於眾。
在眾多賓客的八卦聲中,遲景琛霎時沉下臉,看向我的眼神全是惡心。
“南枳,我不過是可憐你孤苦無依才把你接回家,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丟人顯眼,一點也分不清倫理道德,果然是沒爹沒媽的臟野種!”
原來在他眼裏,我和我的愛都是很臟的東西。
那天之後,遲景琛聽了遲藝臻的建議,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好好治“病”。
我在精神病院被打的最狠的那一天,遲藝臻去看過我。
她站在一片血跡外,冷笑著看我:“遲家隻能有我一個受寵的千金,如今連小叔都不要你了,你還是在這精神病堆裏度過餘生吧。”
連小叔都不要你了......
這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肆無忌憚地淩遲著我的靈魂。
見我愣在門外,遲景琛一臉不悅地拖著我拖到蛋糕前。
身上的傷口因為他的扯動傳來劇烈的疼痛,但我咬著牙不敢喊疼。
因為我知道,隻要我喊疼,就會被更興奮的淩辱。
“一回來就擺臉色?要不是景琛請我們,我們才不來呢!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一點良心都沒有的白眼狼!”
遲父的冷漠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爸,你別說了,都怪我!如果我沒被找回來,枳枳就不會被趕出去了,也難怪她恨我。”
遲藝臻說著,就滿臉淚水地抱住了我。
隻是她的那雙手正好用力抓在我後背的傷口上,疼得我有些恍惚。
“枳枳,今天我們可是專門來為你慶生的。”
說著,她主動切了塊蛋糕遞給我。
笑著的眼底卻藏著陰狠毒辣。
果然。
在將蛋糕遞到我手裏的下一秒,遲藝臻手中的小刀猛地轉向自己的手心。
“啊!好疼!”遲藝臻大喊的同時,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白裙子。
“你個沒心肝的白眼狼,還敢當著我的麵欺負我女兒?”遲父拽著我的頭發,用盡全力扇了我一巴掌。
清晰的五指印瞬間浮現在我臉上,我被扇偏了頭,連牙齒都被扇掉一顆。
但似乎是還不滿意,遲母一邊罵著汙言穢語,一邊拖著我頭發將我拖到香檳塔下。
“砰”一聲巨響。
香檳塔在遲母的推動下轟然倒塌,將我重重砸在下麵。
玻璃碎片四下飛濺,新舊傷口混在一起,流出暗黑難看的血。
“爸媽,你們別再生氣了!枳枳可能隻是喜歡小叔才對我看不慣的,畢竟我是小叔的親侄女,小叔對我好也是應該的。”
我愛慕遲景琛的事再次被提及,遲景琛原本閃過一絲心疼的眼神瞬間變得嫌棄。
他居高臨下地走到我麵前,眼神狠厲地將我拽了起來。
“行了南枳,別再繼續裝了!”
“剛才在路上我還覺得你學乖了,結果你還是這幅不知羞恥的老樣子,一見到藝臻就欺負她!你要是再學不乖就給我滾回精神病院!”
我跌坐在一片狼藉裏,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可眼前人憤怒厭惡的目光快要將我吃掉。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什麼了,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回到那個地獄。
於是在遲藝臻得逞的表情裏,我臉色慘白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