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點零星的柔軟被擊了個粉碎。
原來沈秋白是為了蘇婉柔,才和我回憶過去。
為了她,絞盡腦汁繞著彎和我玩懷柔政策。
嗬,真有你的。
“可以,當然可以。”
“就算是為了看你這幅模樣,我都得將她供成座上賓。”
沈秋白聽出了我的陰陽怪氣,皺著眉頭還想說什麼:
“音音......”
“好了,你的目的達到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前,給我滾。”
我指著門口,麵色平靜。
他放下紅花油,一步三回頭。
手指微微蜷縮,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我捏起那瓶紅花油,扔出去砸了個粉碎。
仰起頭,雙眼氤氳出淚花。
晚上回家,保姆已經下班了,別墅裏漆黑一片。
手機適時震動,蘇婉柔發了一張沈秋白他們三個圍著她的吃飯照片。
我掃了一眼熄滅了屏幕。
進到房裏,我被沙發上那個人影嚇了一跳,打開燈以後皺了下眉頭:
“媽,你怎麼不開燈啊?”
她走過來,在我的手裏塞了一個U盤。
“你爸當年能穩坐董事長的位置,靠著的不僅僅是他能力優秀,更重要的,是他掌握著不少股東的陰私。”
“那些人以為,你爸沒了,這東西也跟著他進到了墳墓裏,但是其實早就被我藏起來了。”
“現在交給你,想做什麼就去放心大膽的做吧,媽媽希望你幸福。”
她拍拍我的手,離開了。
做母親的,才是最了解孩子的。
這麼多年來,她又怎麼能看不穿我的野心?
更心疼被父親斥罵時我的難過。
所以她膽小,乖順了一輩子,唯一沒有按照丈夫心願做的,就是藏起這個U盤。
並在未來的某天,助自己的女兒一臂之力。
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能沉浸在一段失敗的感情當中,無法自拔呢?
將這幾年來沈秋白他們送給我的禮物全部清理出來,指揮保鏢幫我堆在後院。
打火機在黑夜中變出溫熱的光。
一瞬間將那些沒用的物件吞噬殆盡。
沈秋白三人回來時剛好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
“你這是做什麼?”
沈戈皺眉,沈寒川也難得有些無措。
沈秋白卻直直朝著火堆撲了過去。
兄弟倆連忙把人攔住,手忙腳亂的滅火。
折騰了好一陣,自始至終我都隻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幫忙也不組織。
見火被撲滅,沈秋白一個箭步衝上去,在許多貴重的禮物中,撿起了一遝信紙。
“這是我每年寫給你的一封手寫信,你竟然也燒掉了!”
沈秋白雙目微紅,將燒毀一大半的信件護在心口。
第一次扔掉那身溫文爾雅,凶狠地朝我咆哮。
見到兄長這個樣子,沈戈也衝著我怒吼:
“你究竟要鬧哪樣?不就是和婉柔吃了個飯嗎?你至於嗎?”
沈寒川冷漠點評:
“小題大做。”
看著他們的模樣,我心裏沒有什麼報複成功的快感,也不再有失望和難過。
隻留下一望無際的平靜:
“沈秋白,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