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恩圖報。
我真沒想到他們是這樣想我的。
當年沈家瀕臨破產,是我出錢出力,甚至賣了祖傳的玉鐲替他們補窟窿。
這才算是保住沈氏。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看在青梅竹馬長大的情分,以及對沈秋白愛屋及烏。
不曾想落到他們眼裏就變成了挾恩圖報。
“既然這樣,你們就滾......”
“陸小姐!”
蘇婉柔一身白裙,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張開雙臂站在沈秋白麵前:
“您要是生氣,就懲罰我吧,請千萬不要為難秋白哥哥,他對您一心一意。”
看著三人心疼的眼神,我忽然覺得好笑。
蘇婉柔是天真溫婉小白兔,我就成了一朵凶狠暴躁的食人花。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抬起那張梨花帶雨的漂亮臉蛋,湊到她耳邊輕輕說:
“那你算什麼東西,也配來和我求情?”
能把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放上來,樓下的保安也該整頓了。
蘇婉柔的眼眶一瞬間就紅了。
下一秒,狠狠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力道大的,立刻就出現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沈戈臉上的玩世不恭迅速消失不見。
火急火燎的來查看蘇婉柔的傷勢。
沈寒川向前走了兩步,呈保護姿勢將我們隔開。
沈秋白也罕見地擰起了眉:
“音音,你太過分了。”
“她自己打自己,關我什麼事?”
一股大力從旁邊襲來,我的腰狠狠撞在大理石的尖角上。
疼得我幾乎停止了呼吸。
勉強睜開雙眼,卻看見蘇婉柔衝著我挑釁一笑。
“沈戈!你這是做什麼!”
沈秋白臉色一變,把兩個弟弟還有蘇婉柔通通轟了出去。
打電話要了冰袋,然後熟門熟路地從書櫃裏找出醫療箱。
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父親病重的時候,那些老狐狸都想著要從陸氏身上剜肉。
我沒日沒夜地陪著他們喝酒,把那些試探和懷疑都擋回去。
那時候沈秋白也就像這樣陪著我,忙前忙後地給我找醒酒藥,熬醒酒湯。
沾滿紅花油的大手按在我的腰間時,我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他歎了口氣剛想開口,被我直接打斷:
“你要是也打算訓我,就最好閉嘴。”
沈秋白笑著搖搖頭。
為了手上更好施力,他半跪在我麵前。
襯衫拉到手肘,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臂。
“我和她才認識多久,當然更心疼你。”
見我不說話,沈秋白也不惱,指著落地窗邊的那個秋千椅笑:
“我小的時候,那時候沈家還沒出事,就經常去找你玩兒。”
“那時候大家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自己家都有秋千,卻格外喜歡公共花園裏那個,每次都要搶。”
“後來,我替你占位子的時候,被另一個小孩推下去,腦袋上縫了七針。”
“你追到他家給他很揍了一頓,回來抱著我一邊哭一邊說,以後再也不要去玩了。”
聽著他說,我的腦子裏也浮現出當年的場景。
那時候我以為是他喜歡玩秋千,就硬生生纏著我爸,在每一個他會來找我的地方都安了一個。
也包括這裏。
也是因為那次幫他揍那個討厭鬼時差點沒打過,我才下定決心學了散打。
“所以音音,你不要害怕,在我心裏,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心下發軟,我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到他繼續說:
“那現在是不是就可以不針對婉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