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回來了。
當初霍晟宴為了宋知意離開霍家,但兩人都不是什麼會做飯的人,所以請了張媽。
她幫著他們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後來......
她被辭退了。
“知意!”
宋知意感到驚喜:“您怎麼回來了?”
張媽笑嗬嗬的說:“是霍少爺把我請回來的,說是你病了,讓我給你做飯。”
說曹操,曹操到。
霍晟宴從廚房裏出來,還是那副瀟灑公子的裝扮,已然沒有了早上的狼狽。
“我知道你愛吃張媽做的飯,特意將人請回來的。”
他想,知意一定很開心。
說不定會衝過來給自己一個擁抱,再來一個熱吻。
他忽然有些口幹舌燥。
算一算,兩人很久沒親熱了。
宋知意根本沒搭理他。
她拉著張媽說話。
但張媽廚房還熱著湯,沒說兩句就去廚房幹活了。
宋知意立刻就要上樓。
霍晟宴跟了上來。
喋喋不休。
“我都把張媽請回來了,你不開心嗎?當初辭退她的時候,你不是跟我鬧了很久的脾氣?”
宋知意進了臥室,回頭瞪著他。
“滾,別跟進來。”
“知意,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霍晟宴也忍無可忍了,他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
“你看看你最近做了什麼,去醫院鬧,生病了還要拿自己的身體賭氣,找男人來氣我......”
他說著都被氣笑了。
但看著她嬌豔明媚的臉龐,還是忍了忍。
“知意,別鬧了,好嗎?”
宋知意看著他,“張媽當初為什麼被開除,你忘了?”
因為林軟。
她那段時間病了,霍晟宴工作忙,就將人交給她。
宋知意也不知道林軟和霍晟宴的關係,還以為真的是一個鄰家妹妹。
她用心照顧,吩咐張媽準備營養膳食。
兩人整天研究。
但林軟吃完之後就吐了,霍晟宴就發了火。
“當初不是你說,我下毒,張媽居心不良,才把張媽辭退的嗎?”
那是他們第一次,因為林軟爆發爭吵。
她以為那隻是一次誤會。
其實是這段感情裂開縫隙的開端。
宋知意看著霍晟宴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你也真好意思,張媽就是心善,我要是張媽,肯定甩你一耳光,讓你滾。”
要不是她攔著。
當時霍晟宴都要報警了。
霍晟宴臉色鐵青,“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相信,張媽不會再做那種事。”
宋知意被氣笑了。
“你到現在都還認為是張媽下毒?”
“不然呢,會是你嗎?”
霍晟宴拒絕去想那個可能。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深情?”
嘲諷意味太明顯。
霍晟宴很難裝作聽不出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不管你怎麼想,過去的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以後張媽在家裏陪著你。”
“在家裏、陪著我?”
宋知意心中一凜。
霍晟宴斬釘截鐵,“我會讓人給你辦離職,你現在身體不舒服,在家裏修養吧。”
“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給我辦離職?”
宋知意在他公司上班,兩人一手打拚的集團。
規模自然比不上霍家,但蒸蒸日上,是所有人看好的一匹黑馬。
她鐵了心要做出成績給霍晟宴父母看看,他沒選錯人。
沒日沒夜工作,很少休息。
她現在生病,用的都是去年攢下來的年假。
“這公司也有我的股份。”
不是他的一言堂!
霍晟宴不為所動:“我沒有把你趕出去的意思,是你身體不好,又懷著孩子,你需要休息,這件事沒得商量,就這麼定了。”
宋知意拿起床頭櫃上的東西就朝他扔了過去!
她甚至沒看那是什麼。
她被氣昏了頭。
那東西砸到了霍晟宴的額頭,留下一道痕跡,然而他死死盯著掉在地上的東西。
兩人合照。
背景是巴黎夜景。
“宋知意!”
霍晟宴一字一頓。
相框破碎,照片都被劃破了。
宋知意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下,隨即心就冷了下來。
“霍晟宴,我告訴你,我為公司付出的心血不比你少,你沒資格讓我辭職。”
霍晟宴有些煩躁:“我這是為了你好!”
他覺得她有點不識好歹。
太任性了!
宋知意冷冷道:“我不會辭職。”
她寸步不讓。
霍晟宴頓覺棘手,褪去了柔情蜜意,她突然回到了初相識。
嬌豔明媚,如紮手的玫瑰。
碰一下都要被刺傷。
他當初選擇她,也是因為她足夠強硬。
但隨著兩人的感情日漸升溫,她的刺不再對著他。
她明明是愛他的。
“知意,你能不能別鬧了?”
他疲憊的說。
“你們......在吵架嗎?”
門口傳來張媽戰戰兢兢的聲音。
宋知意深吸一口氣,對張媽露出一抹笑容,“沒有,飯好了嗎?”
“好了。”
“走吧,我還有些話要跟您聊呢。”
宋知意攬著張媽的肩膀下樓。
霍晟宴站在臥室中間,看著地上的相框,宋知意從上麵跨過,從頭到尾,都沒看一眼。
照片上笑容燦爛,親密挽著他的人,仿佛和宋知意分割開了。
是她,又不是她。
宋知意和張媽吃了一頓很愉快的飯,兩人聊了很多,她猶豫了下,對張媽說:“如果有更合適的工作就去試試。”
畢竟她要走。
林軟到時也會住進來。
張媽不解:“為什麼?”
“聽我的就是了。”
她要離開的事暫時不打算告訴王媽。
......
隔天,宋知意去醫院複診時,特意去了玉玉的辦公室。
終於見到玉玉,她鬆了口氣。
“這兩天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嚇死了,差點報警。”
玉玉揉了下額頭,“還不是那個狗男人,我那天回家收拾行李,想去陪你住幾天,沈鬱修看到了就給我一頓盤問,我不想說,他就把我關起來了,說讓我想通了再出來。”
她冷笑著。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
宋知意想起霍晟宴,忍不住吐槽:“這些男人都是一個樣子。”
“也不一定啊。”
“玉玉?”
她該不會還對沈鬱修那個渣男留戀吧?
玉玉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我說的不是他,是我表哥!”
對慕斯沉,宋知意沒什麼負麵評價。
當然,她也沒資格評價。
“我們背地裏議論別人不好吧。”
玉玉一針見血:“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宋知意也沒反駁。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目前她不想考慮那些事。
隻想趕緊把眼前的爛攤子事處理掉。
“沈鬱修那邊你小心些,別被他發現了。”
玉玉不以為然,“怕什麼,他心裏隻有他前女友林軟,別看現在跟個精神病似的,我要是真走了,他做夢都能樂醒。”
正所謂當局者迷,宋知意覺得未必。
“小心點,總沒錯。”
“放心吧。”
......
“阿修哥哥,怎麼好意思麻煩你來看我呢。”
玉玉送宋知意離開醫院,卻正好看到這樣一幕,林軟穿著病號服,和沈鬱修站在走廊盡頭。
沈鬱修揉了揉林軟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
“你生病了,我能不來嗎?”
一抬頭,正好和玉玉來了一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