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港城最乖的乖乖女。
做過最大膽的事情就是在十八歲這天,給暗戀了三年的小叔叔下藥。
第二天醒來,他把我扔進滿是消毒水的浴缸裏,冷著臉說:
“我把你捧在手心裏,不舍得碰你,可你卻這麼恬不知恥給我下藥。”
我低著頭不敢說話,身體被消毒水刺得生疼。
直到半晌過去,他遞給了我張機票和留學offer,告訴我:
“我和大哥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在名義上依舊是你的叔叔,給我點時間。”
“我會說服大哥,處理好兩家之間的事情,等你從美國留學回來,我就娶你。”
可三年後,在我滿心歡喜地等待小叔來下聘時。
他卻摟著個漂亮女人出席了我的接風宴,笑著向我介紹:“寧寧,這是你未來的嬸嬸。”
這句話如一記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可置信,直到我父親告訴我: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你小叔對她一見鐘情,兩人已經訂了婚”。
我瞬間恍然。
三年前小叔根本就沒想過娶我,而他說的處理,是處理掉我們這段見不得光的關係。
攢夠了失望,我平靜地告訴父親:
“我同意那樁娃娃親了。”
“婚禮就定在小叔和嬸嬸結婚那天吧。”
......
聽到我說的話。
父親怔愣了下,隨後語氣中帶著欣喜:“寧寧,三年前你跟我說,你有個喜歡的人,我原先覺得,隻要我們寧寧開心就好了。”
“可這三年裏,你孤身一人在美國,我就越發覺得你是胡謅的,巴不得把謝家那小子給你打包過去,你又找借口給拒絕了。”
“現在兜兜轉轉,你們還是要結婚了。”
我朝父親笑了笑。
拚命地按捺著心臟如針紮般地疼痛。
隔著賓客人群,目光落在了小叔和阮禾身上。
阮禾是個模特,長得特別漂亮,一頭波浪大卷的黑發,身上穿著紅色的禮裙,火紅得惹眼。
情竇初開時,我試探性地問過小叔。
“你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小叔隻是支著下巴笑說:“寧寧這樣的,乖乖的,讓人有保護欲的。”
那時我曾暗暗自喜。
可轉頭他就找了個與我性子相反的人。
在漫長的三年裏,我應該早就從一些細枝末節中找到了答案,可是我偏生不信。
越來越少的消息,每逢過節的禮物。
象征著情侶假期的節日,他都毫不在意。
剛到美國的第三個月,我悄悄地想回國看看薑述年,卻被他安排的保鏢給製止了。
護照被沒收,他隻留給了我兩句:“家裏一切都好,寧寧,你該把心思放在學業上。”
“我說過,等你回來,我娶你。”
他安撫了我,我把心思放在了學業上。
盡量不再去想薑述年。
可思念灼燒著我的心臟,叫囂著想去見薑述年。
以至於後來,我要翻著和薑述年的聊天記錄,一遍一遍地去聽他的語音才能夠勉強入睡。
我倒數著回國的日子。
可薑述年對我越來越冷漠,最後一年,他用了句“工作忙”就斷了和我的聯係。
那段時間,我的腦海裏全是恐懼。
整夜整夜地做噩夢,突然驚醒時,心悸一陣又一陣。
我太害怕了,怕薑述年忘了我,怕他不要我。
直到今天,所有一切,都成了真。
薑述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他平靜坦然地與我對視,彎唇笑了笑。
然後摟著阮禾又去敬酒了。
在場的賓客都在說:“薑述年英年早婚,兩人郎才女貌。”
連父親也誇了句:“這麼多年,我都沒見過你小叔笑得這麼開心,阮禾是個不錯的人,至少你小叔很喜歡他。”
這些話如無數細針般突然向我襲來,紮得我遍體鱗傷。
無名的酸澀爬上我的心頭。
我突然很想衝上去問薑述年:“那我呢?我算什麼?說好的娶我,為什麼騙我?”
可我不敢,甚至連邁出一腳的勇氣都沒有。
最終再也承受不住了。
和父親確定好了半個月後的婚期,就回房休息了。
可我沒想到,回房間後,我會在桌上看到一份精致漂亮的禮物。
是薑述年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