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屋裏的人聽到聲音瞬間安靜。

看到走進來的我，一個個正了正肩膀，擺起長輩的架子。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擋在中間的公公走過來。

她看著我笑了笑，試圖調整好麵部表情，慌亂中泛紅的眼底不免又加深幾分。

「沅沅，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斯言沒一起嗎？」

說著把頭發捋到耳後。

我上前握住婆婆還在發抖的手，笑著答道：「斯言上班沒時間，我饞您做的紅燒肉，就自己先回來了。」

姑姑在一邊似笑非笑地接了句：「哎呀，真當是自己家呢，一回來就點菜。」

見我不理她又繼續搭茬。

「正好你回來了，快勸勸你婆婆吧。這麼大歲數還出去開出租，拋頭露麵也不嫌害臊。」

「轉賬還是現金？」

「什麼？」

「姑姑你別光動嘴啊，來點實際的。你一個月出十萬，我媽天天在家給你上香」

「哥，你兒媳婦這樣你都不管管？」姑姑說不過，順勢把公公扯進來。

公公抬頭打量我，我不甘示弱的盯回去。

他輕咳一聲，端起茶杯滋溜一口，擺起長輩的譜。

「喬沅呐。再怎麼說她也是長輩，和你姑姑道歉。」

「行呀，那我讓徐斯言道歉，他說話比我好聽。」

我笑著拿出手機準備撥通老公的電話。

姑姑氣得咬緊牙關，敢怒不敢言。

又怕我真打通電話，急忙轉身拿起包和其他親戚一起告辭。

公公明顯不悅，卻沒再開口。哼了一聲，繼續悶頭喝著沒剩幾口的茶。

屋裏烏煙瘴氣，我是一刻也不想待。

我轉身對婆婆說：「媽，這屋裏人多空氣不好，我看車還停在樓下，您開車帶我去兜兜風唄。」

婆婆抬頭看了眼公公，猶豫不決。

我低頭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點鼓勵。

婆婆看向我時眼眶濕潤，此時她什麼都沒說，可我懂了。

不斷攥緊的手，是她無聲的回應。

「江慧安，你今天要是敢走這個門，我就把你那破車砸了。」公公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幾上。

婆婆直接無視公公氣得漲紅的臉，牽著我轉身向門口走去。

這一次她不再猶豫，打開門昂首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