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婆婆退休後開起了出租車，我和老公大力支持。

姑姑得知後故意拱火：「大嫂這整天接送各種男人，要是讓老家親戚知道，大哥你這臉往哪擱呀！」

公公勃然大怒，當眾砸了出租車。

「這麼大歲數還不守婦道，整日出去和男人混在一起，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我讓你開！以後我見一次砸一次！」

親戚也跟著勸說，讓婆婆拿著退休金好好過日子。

看著被砸到變形的出租車。

婆婆平靜道：「離婚吧。」

1

「那出租車有什麼好的呀？你就非得開。老子缺你錢花了嗎？」

剛打開門，就聽到公公扯著公鴨嗓咆哮。

一時間，我站在門口略顯尷尬，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公公扯著脖子叫罵，聲音大到連我開門都沒人注意。

我出差路過婆婆家，惦記婆婆做的那口紅燒肉，沒打招呼就拎著東西往家跑。

本來想給她一個驚喜。

沒想到先給我一個大驚嚇。

我貼著牆邊悄悄走進屋，探頭一看。

好家夥，這客廳都快擠滿了。

公公夾著煙倚在牆上指著婆婆罵罵咧咧。

婆婆獨自坐在一邊的沙發上，一臉無奈。

看起來想說點什麼，鼓足勇氣剛要開口就被人出聲打斷。

姑姑坐在婆婆對麵，一臉幸災樂禍，手裏端著切好的果盤，一口接一口。

「不是我說你呀大嫂，你說你幾十歲的人了，天天接送各種男人。」

姑姑一邊咀嚼，一邊含糊說道。

「哎呀，要是讓老家的親戚知道了，大哥這臉往哪擱呀！」

吞咽下最後一口蘋果，還不忘抬頭掃視一眼公公，捂嘴偷笑。

「就是呀，那開車都是老爺們的活，誰家正經女人出門拉客。」

「可不，就老林家那兒媳婦聽說就和一個開長途車的好了。」

「是啊，德成你可得注意了，咱老徐家可丟不起這人。」

對不上號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看姑姑開口，也跟著打開話匣子。

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我眉頭緊鎖。

公公這人麵子大過天，聽到這些話不亞於火上澆油。

「我把話放這了，你要敢繼續開，看我不打死你。」

入耳的話越來越不堪，婆婆的臉色蒼白如灰。

端坐在那裏像一座被風化侵蝕的泥塑，隻要輕輕一碰就碎了。

婆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其他人還在喋喋不休。

聒噪得像一群隨時要被送進烤爐的鴨子，惹人生厭。

我轉身使勁關上門，製造出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