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餘笙晚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腦海裏不斷出現和方鶴安的點點滴滴,直到天快亮,她才想明白。
一個變心的男人,不值得她去神傷。
起床後,她看著鏡子裏憔悴的自己,難得的化了一個妝。
自從失去雙腿後,她連鏡子都不敢照,害怕看到裏麵那個‘不堪入目’的自己。
剛收拾好,徹夜未歸的方鶴安就回來了。
看到她臉上精致的妝容,眼中多了幾分欣喜。
“晚晚,你今天真美。”
餘笙晚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心中全是苦澀。
她不得不承認,方鶴安愛的根本就不是她這個人,隻是她的這副皮囊罷了。
如今這副皮囊也變得殘缺,他自然要去找能夠代替她的人。
溫熱的手掌落在了她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過幾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了,我準備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告訴全世界,我有多愛你。”
明明他眼裏的愛意和溫柔都還跟從前一樣,可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他了。
餘笙晚垂下眼,遮住泛紅的眼眶,嘴角的弧度全是苦澀。
被背叛的婚姻,還有什麼好紀念的?
手機‘叮咚’一聲,餘笙晚打開一看,是律師發來的離婚協議。
她正想跟他說離婚的事情,額頭上又落下一個吻,頭頂響起方鶴安的聲音。
“你看看今天要不要出去轉轉,讓小琴陪你,我還有事,拿份文件就走。”
說完,他就匆匆忙忙進了書房,出來的時候拿著一份文件,快步離開了。
餘笙晚看著他背影,喃喃自語,“方鶴安,我們離婚吧。”
可惜著急離開的人,卻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聽她說話。
餘笙晚沒有呆在家裏,而是讓小琴帶著自己去定製了一個假肢。
之前她一直很抗拒這個東西,不願意讓那個冰冷的部件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她沒辦法接受雙腿已經不在了的事實。
可現在,卻不得不接受。
定完假肢,她又去了一趟舞蹈學校。
小琴把她送到後,就在外麵等著。
看到舞蹈實裏的梁希含時,她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團。
梁希含笑著跟她打招呼,“餘小姐你好,鶴安安排我到這裏來到舞蹈老師。”
方鶴安?
餘笙晚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褲腿,咬著牙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
可心,還是莫名的抽疼了一下。
為什麼方鶴安,連這唯一的淨土都不放過?
見她沒有說完,梁希含笑著蹲了下來,手放在了她僅有的大腿上。
“餘笙晚,你的這雙腿,這輩子都無法跳舞了,鶴安每次跟我上床的時候都說,看到你的這雙腿就反胃!”
“過不了多久,你的舞蹈學校,和你的男人,都會屬於我。”
餘笙晚回憶著這三個月以來的事情,好像自從她腿斷了後,方鶴安和她就沒有什麼親密的行為。
哪怕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也不會觸碰到彼此。
餘笙晚討厭梁希含用這樣的事情來挑釁,更加討厭她對自己的觸碰,本能用手猛地推開。
“啊!”
梁希含一聲驚呼,跌倒在地,淚盈盈的望著餘笙晚,好像她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希含!”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餘笙晚轉過頭,就看到方鶴安神情緊張的朝梁希含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