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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爺子淚光閃爍，望向殯儀館門口，仿佛還在等待那個缺席葬禮的兒子。

他深呼一口氣，眼神已恢複威嚴："隨你的意思，孩子是你九死一生生下來的，理應跟你在一起。"

我撲通一聲跪在陸老爺子麵前，重重磕了三個頭，額頭撞擊大理石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

鮮血從額頭滲出，順著臉頰滴落："謝謝您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但這份恩情與我的孩子無關，他們不欠陸家的。"

陸雨桐紅著眼睛將我扶起，掏出紙巾為我擦拭額頭的血跡："陸家欠你的，不是你欠陸家的。"

回到家中，我一件件收拾孩子們的衣物和玩具，每碰觸一樣東西，心臟就被無形的手攥緊一分。

小陸最愛的恐龍玩偶，上麵還留著他的口水漬。

小林疊得整整齊齊的小襪子，她總說要做個整潔的好孩子。

兩個一模一樣的書包，上麵貼著他們親手畫的名牌，歪歪扭扭的字跡那麼可愛。

我的淚水打濕了這些承載著生命溫度的小物件，它們曾被主人的手溫暖過。

剛裝好最後一個箱子，門鎖轉動的聲音突兀地劃破寂靜。

陸瑾瑜和徐婉手挽手走進客廳，兩人說笑聲中徐婉的聲音格外刺耳。

"這次度假我想租個帶遊泳池的別墅，你說我這個肚子能不能下水？"

他們看到我時，徐婉眼神閃爍，假裝驚訝地捂住嘴："林小姐還在啊？"

"聽說你的孩子出了點意外，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的悲傷，但這畢竟是瑾瑜的家..."

陸瑾瑜冷眼看著我和地上的箱子，聲音冰冷刺骨。

"把陸家的東西都放下，包括那些衣服玩具，那是我給孩子買的，不是你的。"

我沉默地放下手中的箱子，側身讓他們進門。

徐婉挽著陸瑾瑜走過我身邊時，故意撞了我的肩膀，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我默默跟著他們走向臥室，想取走床頭櫃裏孩子們的照片。

卻聽到兩人在臥室裏的親熱，肆無忌憚的笑聲和曖昧聲響充斥整個屋子。

等了近一小時，他們終於出來，看到我還站在走廊，陸瑾瑜皺眉。

"你還在這幹什麼？纏著不走很難看。"

我平靜開口："我隻想拿走孩子們的照片和他們親手做的東西，其他都不要。"

陸瑾瑜冷笑："都是些垃圾玩意兒，隨便你拿。"

走進兒童房，我在書桌上看到一張全家福，照片上隻有我和兩個孩子。

旁邊放著孩子們用彩紙做的手工相框，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相框卻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