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聲音卻忽然在耳邊響起:"媽媽,我好喜歡爸爸,他是世界上最帥的爸爸。"
殺意在這聲天真的呼喚中化為撕心裂肺的悲痛,孩子們愛著這個親手害死他們的男人。
陸瑾瑜見我不說話,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一把將我摔在床上。
"徐婉懷孕了,我會給她一個名分,給你三天時間搬出陸家,別讓我難堪。"
他居高臨下地注視我,眼神中沒有一絲對曾經妻子的憐憫。
我平靜地看著他:"孩子死了。"
簡短的三個字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陸瑾瑜的表情僵住了一瞬,隨即冷笑出聲。
"別以為編這種謊話我就會留你在陸家,你連孩子都要利用,真讓我惡心。"
他的話像刀子般刺進我的心臟,將本就支離破碎的心再次撕裂。
我沒有反駁,隻輕聲說:"帶我去看看孩子,太平間,就最後一次。"
陸瑾瑜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又演戲,隨便你,別指望我陪你去。"
他大步離開房間,摔門而去,震耳的響聲讓空氣都在顫抖。
我從床下取出提前準備的離婚協議書,上麵寫明放棄所有財產,隻想帶走孩子的骨灰盒離開。
想到這裏,我忽然意識到,這次連骨灰盒都沒能提前準備。
記憶閃回到幾個月前,孩子們扒在幼兒園窗戶上,看著其他孩子被父親接走。
"媽媽,為什麼我們的爸爸從不來接我們?小明說,沒爸爸接的孩子都是不乖的孩子。"
"我們很乖的,對不對?我們是爸爸的好孩子,對不對?"
孩子們的問題沒有答案,他們至死都未能得到父親的愛。
第二天清晨,孩子們的遺體被送去火化。
我跪在爐前,聽著機器啟動的聲音,感覺自己的心也被一同燒成了灰燼。
工作人員遞給我兩個精致的白色骨灰盒,它們輕得不可思議。
抱著這兩個小小的骨灰盒站在殯儀館門前,我恍惚記起他們出生時的樣子。
粉嫩、輕盈,滿是生機,而現在隻剩兩盒冰冷的灰。
陸雨桐輕聲在我耳邊說:"哭出來吧,別忍著。"
我搖頭,目光堅定地看向陸老爺子:"孩子不入陸家墳墓,我要把他們帶走。"
"他們隻是我的孩子,不是陸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