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你踏馬故意的吧?你給我等著!”許傷怒吼一聲,卻實在忍不住身上那股惡臭,急急忙忙地走了。
再不清洗一下身體,他感覺身上那股惡臭都要發酵了。
趙、李兩個獄卒同樣被屎尿潑了一聲,罵罵咧咧地跟著走了。
待幾人走後,陳凡麵無表情地低下頭,一邊清掃著走廊之中殘存的汙穢,一邊等那幾人回來。
昨日他便注意到這三人被叫到張猛的房間之中,許久才出來。
這三人的司職範圍各自不同,而且都不在乙酉七區範圍內的牢房,照理來說這個時間點根本不會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今日來此,分明就是在找茬。
既然躲不過,陳凡索性不躲。
大家都是獄卒,身份上平起平坐,對這幾人,他倒是不懼。
既然有人來找麻煩,他正好順勢檢驗一下最近一段時間修行的成果。
陳凡不緊不慢地打掃著,一炷香之後,走廊已經被清洗幹淨,先前匆匆離去的三人也已經卷土重來。
為首的許傷乃是天牢之中的老牌獄卒,進入天牢做事已有三十多年,算是這天牢之中,比較罕見的存在。
一般在天牢之中做事的獄卒,活不過三四十歲,就會被這裏的煞氣怨氣侵蝕,一命嗚呼。
這許傷卻不一般,足足活到了五十六歲。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的武道天賦較之其餘獄卒要優秀一些,早早便修煉到了淬體九重的境界!
這許傷的實力,在天牢一層眾多獄卒之中,乃是公認的最強。
距離晉升到煉氣,也隻是一步之遙。
可惜,這天牢賜予的《雲水訣》原就是一本入門功法,最高隻能修煉到淬體九重,根本沒有煉氣篇。
許傷三十三歲的時候,便成功修煉到淬體九重,卻苦於出身平凡,沒有一門煉氣功法,蹉跎了二十多年歲月,修為依然毫無寸進。
在天牢之中,隻有立下大功的人,才能被賜予雲水訣後續的功法。
但很可惜,這裏戒備森嚴,一般情況下,甚少能有立功的機會。
陳凡心中也清楚,這許傷如此巴結張猛,無非是看中了張猛手上可能存在的煉氣功法,想要拿到功法,提升境界。
至於那張、李二人,大抵也是一樣的考量。
“陳凡小子,你最近有些囂張啊!”許傷一步逼近,重重地撞了陳凡一下。
那力道之大,足以讓原主倒飛出去,接連摔幾個跟鬥。
但,陳凡終究已不是原主。
當下,他順勢後退兩步,做狼狽惶恐狀,“許,許爺,小的不敢......”
“不敢?”許傷獰笑著逼近,厲聲質問,“你都敢把那些屎尿潑在你許爺身上,這天牢之中,還有什麼你不敢的事情?嗯?”
“許爺說的是!”張姓獄卒當即附和道:“許爺你是不知道,聽說這小子,前幾天還敢對張猛大人不敬,當著眾多獄卒的麵,出言頂撞大人,依我看,今天,我們得好好教教他這裏的規矩!”
許傷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身邊的兩個獄卒,道:“給我打,留口氣就行!”
陳凡低下頭,看似畏畏縮縮,惶恐不安,實則早已暗中觀察清楚了幾人的站位。
廊道狹窄,許傷故意堵住退路,張,李兩位獄卒則擋在身前,這分明就是早有預謀,想要圍攻自己。
陳凡卻不懼,他也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何等地步。
就在張姓獄卒的拳頭,來到了陳凡鼻梁之前的一瞬,陳凡眼底金光卻陡然暴漲。
卻是體內蟄伏的祖龍血脈被他喚醒,霎時間,一股熟悉的感覺充斥著全身。
陳凡沒有按照事先的設想出手抵擋,而是順著體內的那種熟悉的感覺,釋放出了一絲威壓。
那是真正的龍威,來自於遠古祖龍的震懾之力。
“昂!”
一道似乎隻有靈魂方能聽見的龍吟聲,在三位獄卒的腦海之中炸響。
張姓獄卒的拳頭,仿佛砸在了一堵無形之牆上麵,隻覺拳頭一麻,僵在了原地!
他瞪大雙眼,渾身戰栗,滿臉驚恐,不受控製地癱軟在地上。
那模樣,仿佛是看到了這世間最為恐怖的景象。
下一瞬,一陣騷臭味重新在走廊之間蔓延。
陳凡定睛一看,卻是那張、李二人,不知何時已經宛如一灘爛泥,癱軟在地上,大小便失了禁!
許傷修為較高,而且是站在陳凡的身後,並未直麵那股威壓,狀況倒是比那張,李二人稍微好一些。
但是,他的雙腿此刻也已經抖如篩糠,褲襠的位置,也有了很大的尿意。
陳凡心中冷笑,迅速收斂威壓,裝作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張哥,李哥,許爺......你們這是怎麼了?”
威壓消散之後,幾人如夢方醒,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心中的那種莫名的恐懼感,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雙腿之間的冰涼告訴他們,先前發生的一切,似乎並不隻是一場夢。
“我......我......這......這怎麼......”許傷臉色慘白,他想要鼓起勇氣,再說兩句狠話,卻渾身顫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低頭看著自己濕透了的褲襠,當下一臉的羞憤交加。
“許......許老大,要......要不今天就算了吧!”張姓獄卒驚魂未定,畏畏縮縮的越過陳凡,附耳小聲道。
他身上大便的騷臭味,湊近了之後,令得許傷一陣作嘔。
“嘔!你踏馬的,給老子滾遠點!真他麼惡心!”許傷憤怒地踹了那張姓獄卒一腳,旋即有些驚懼地看了陳凡一眼,“我們走,今天先饒了你!”
看著許傷他們幾個狼狽逃走的身影,陳凡冷然一笑。
方才他隻是靈機一動,想要嘗試一下龍威能不能在那些沒有罪業的人身上使用。
現在看來,不但可以,效果還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很多。
祖龍血脈的震懾能力直接作用於靈魂,受害之人若不是有太大罪業在身,看起來便隻記得那種仿佛來自血脈深處的恐懼,卻不知自己心中的恐懼從何而來。
如此,既幫陳凡解決了麻煩,又不至於過快暴露自己當前的實力,倒是個扮豬吃虎的好手段。
回到房間之後,陳凡就開始打坐調息。
先前施展龍威,動用了血脈之力,對他來說,消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