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著護士的褲腿痛哭流涕:
“先救我女兒,求求你......”
顧景行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妙妙現在情況危急,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心如刀割,瘋狂搖頭。
還要我怎麼懂事?
我把主臥讓出來給他們,送市中心的房子給楚妙妙,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
懂事的後果呢?
自己女兒都保不住。
我哭得撕心裂肺,男人皺眉,罕見地流露出心疼。
他長歎一口氣:“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到達醫院後,顧景行陪著楚妙妙進了產房。
來看安安的年輕醫生卻隻能搖頭:
“我治不了,能治療的醫生全被顧總叫去接生了。”
“您要不去求求顧總,你女兒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能耽擱,那兒其實根本不需要這麼多醫生。”
求他沒用。
指甲嵌進掌心,我強迫自己冷靜,撥通傅時年的電話。
十分鐘後,安安終於被推進手術室。
傅時年匆忙到來,額頭沁著薄汗,心疼地皺眉。
“放心,我叫來了院長,會沒事的。”
我偽裝的堅強瞬間擊碎,靠著牆無助地滑落。
傅時年蹲下來,溫熱的手掌在我背後輕拍。
“林江月!你勾搭男人勾搭到醫院來了?”
“你女兒還沒死呢,你就找好下家了!”
顧景行怒火衝衝地將我從地上拔起來。
對上我滿臉淚水的臉,他明顯一愣。
“真有你的。”
“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公嗎?竟然求另一個男人。”
我用盡所有力氣推開他。
“求你有用嗎?”
我不是沒求過他。
嫁給他時,求他能愛我。
生產時,求他不要拿攝像機對著我。
大出血時,求他陪在我身邊。
他沒有一次做到。
顧景行冷臉,低垂眼眸,作勢又要靠近我。
傅時年上前一步,擋在我麵前。
兩人眼神對峙,氣氛瞬間凝固。
我不願傅時年攪進這場漩渦,沙啞著開口:
“麻煩你,幫我買杯咖啡。”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問,轉身走了。
顧景行青筋暴起,目光冰冷:
“我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聽你話。”
“你也給他下藥了?你們上過床了?”
我不再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盯著手術室。
在內心將各路神佛一一求過。
手術室房門打開。
“唯一能救她的就是你的臍帶血。”
我趕緊點頭。
“但你的臍帶血已經被楚妙妙小姐帶進手術室了。”
我麻木地回頭,哀求地看著顧景行。
顧景行還沉浸在我背叛他的憤怒中,冷淡開口:
“生產是件大事,等到確認妙妙沒事,就把臍帶血送過來。”
“她生的是顧家的長孫,你生出來的孩子,還不一定是我的骨肉。”
我沒辦法了。
給他跪下,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用命換來的孩子,他不能這麼狠心。
他身體一僵,想要低頭。
卻被一句:“楚小姐生了,是個兒子!”
給勾走了,沒有留下半分留戀。
他走後,手術室傳來“滴”的一聲。
醫院靜了下來,空蕩蕩的。
除了安安的屍體,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