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一口氣上不來。
本就大出血還沒調理好的身體有了反應,嘔出一口血。
顧景行呼吸一滯,伸出手將我扶住。
“林江月,哪兒不舒服?”
我喉嚨和臉頰火辣辣的疼。
此時,楚妙妙抱著肚子痛呼:
“景行,那個鐲子有問題,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要流產了?”
聞聲,顧景行立馬將我丟開,轉身將楚妙妙穩穩接住。
我倒進一片玻璃碴中,密密麻麻地疼。
“叫救護車!”
顧景行怒吼,抱著楚妙妙不知所措。
他叫人將我一路拽到醫院,等到楚妙妙進了手術室,才紅著眼居高臨下:
“跪下,給妙妙輸血。”
我還來不及反應,我已經被按跪在地上。
身上密密麻麻的小傷口泛紅,顧景行嫌棄地鬆手。
“妙妙沒醒來之前,醫院會一直放你的視頻。”
“你最好祈禱妙妙沒事。”
話落,嬰兒手臂般粗的針頭刺入我的手臂。
與此同時,醫院整棟樓響起我在產房大叫的聲音。
伴隨著汙穢從我身下流出。
醫生對顧景行說:
“太太生產時大出血,還沒恢複好,抽血容易有生命危險。”
顧景行冷冰冰道:
“這是她爬床自找的,妙妙沒出來之前,不準停。”
抽到八百毫升血時,我已支撐不住跌倒在地。
醫生滿頭冷汗,再次告誡。
顧景行張嘴想說什麼,卻被我開口打斷:
“抽吧,快點抽完,我要去找安安。”
顧景行滿眼冷怒張了張嘴。
想問我鬧夠沒有,明明是我做錯了,怎麼又擺出一副天下人都對不起我的模樣。
但手術室的燈光熄滅,將他勾走。
我癱軟在地,沒有顧景行的命令,誰也不敢來救我。
“這麼丟臉的視頻都被放出來了,顧總嫌棄死了。”
“我可不敢上去,顧總說了,誰敢救她,就是和顧家過不去!”
我拔掉針頭,扶著牆想站起來。
卻頭腦發暈,下一瞬,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林江月,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了?”
男人皺著眉,滿臉擔憂。
枕著熟悉的味道,我暈了過去。
兩天後,我在顧家醒來,顧景行滿臉冷怒地坐在床前。
見我醒了,他死死掐著我的下巴,咬牙切齒:
“林江月,你竟然向傅時年求助?你明明知道他是我死對頭!”
“怎麼?又想換個人的床爬?”
下巴被他捏到發紅,我卻隻是冷淡地偏過頭。
楚妙妙大著肚子,抱著女兒安安,挑釁地看著我。
她懷中的安安麵色發紫,明顯窒息了!
我甩開顧景行的手,連忙接過安安。
“你喂她吃什麼了?!”
楚妙妙先我一步哭出聲來,嚇到鑽進顧景行懷裏:
“我隻是喂了羊奶。景行讓我提前抱抱孩子適應一下,你雖然差點害我流產,可我也不會對一個小孩做什麼呀。”
我強撐著身子,眼眶發疼:
“安安羊奶過敏,楚妙妙,你故意的!”
我手忙腳亂地撥打救護車。
顧景行柔聲安慰著懷裏的女人,皺眉道:
“你自己不說清楚,我們都不知道,你發火有什麼用?”
我指著家裏碩大的指示牌,問他們是不是眼瞎了。
安安生下來對羊奶過敏,我就叫人做了牌子放在家裏,就是想提醒所有人。
顧景行能注意到楚妙妙手上細小的傷口,怎麼現在就看不到了。
顧景行臉色發黑,看著安安小小的身子沒了反應,語氣罕見地軟下來:
“別著急,救護車馬上來了。”
我抱著安安,一顆心在五臟六腑亂竄。
我接受不了。
我明明馬上就能帶她走,為什麼她還要遭遇這一遭!
救護車來,我抱著女兒急忙上車。
楚妙妙卻突然倒地:
“景行!我要生了!我破水了!”
顧景行毫不猶豫地將她抱起,鑽進救護車中:
“先救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