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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光照在台中間,眾賓客舉杯凝神,盯著我的方向竊竊私語:
“聽說,就是她把沈茵告上法庭,害她坐了七年牢,如今這不得狠狠報複回來?”
“那可不,傅總寵了沈茵十多年,怎麼可能忍心看她受這欺負。”
“剛才我看好像是沈茵故意推她女兒落水的,傅總不也沒說什麼話,反而包庇她。”
“嘖嘖,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眾人戲謔的聲音不斷傳入我耳邊,我身體顫了顫,下一秒,就看到傅青洄走到我麵前:
“七年前,是你把茵茵送進牢獄裏的,如今她出來,你也該給她道個歉了。”
我猛地抬頭,對上傅青洄淺色眼眸,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想讓我當著眾人麵給沈茵道歉?!
七年前,明明是沈茵酒駕有錯在先,憑什麼讓我給她道歉?
“我不道歉,是她害死了我媽!”
我猩紅著眼睛看向沈茵,既有她害死我媽的憤怒,也有她推我女兒入水的怨恨。
她向來被人寵慣了,此時也是不由分說的上前扇我一巴掌:
“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媽不長眼闖紅燈,怪得了誰?”
“早知道會有今天,我隻恨當時沒能開車多碾壓幾下,讓她死個透!”
沈茵惡毒的話語瞬間勾起了我當時的回憶,那樣的慘狀是如何都揮散不去!
七年前,我媽知道我有嚴重的失眠症,給我打電話說送點特產過來,能調理身體。
可我在家等了幾個小時,沒等到母親的關懷,隻等到了交警的電話。
我瘋了一般讓司機開車趕到現場,卻看到我媽身體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大腿卡在車軲轆裏。
死狀怪異,特產散落一地。
沈茵喝的有些微醺,此刻也害怕起來,連忙給傅青洄打去電話。
傅青洄趕過來了解事情原委後,選擇安撫沈茵,勸我節哀:
“妙語,這隻是一場意外,怪不得旁人......”
我瞪大雙眼,死死抓住傅青洄的衣袖,啞聲質問:
“明明是她酒駕撞人,怎麼就成了意外?”
沈茵腦子嗡嗡的,淚眼婆娑的看向傅青洄,緊張道:
“洄哥,我真不知道怎麼了,我頭好痛,我會不會蹲監獄啊?”
傅青洄臉色沉下來,卻舍不得對沈茵說一句重話,溫柔安撫:
“不會,放心。”
沈茵因酒駕當晚被拘留起來,我二話沒說提起刑事訴訟。
那一個月,傅青洄整個人透著焦躁不安,卻一反常態的陪在我身邊。
直到開庭前一天,傅青洄與我纏綿一晚,頭一次選擇不戴套。
在做了八次後,我力竭躺在床上,綿綿無力推開眼前人。
傅青洄抓住時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與我十指交握,輕聲誘哄:
“茵茵才二十歲,乖,咱們簽下諒解書,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答應你,讓你生下傅家的繼承人,保你一輩子無憂。”
傅青洄知道我一直想有個孩子,於是拿捏這一點,逼迫我妥協。
可我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我媽死後的慘狀。
淚水湧出眼眶,我張嘴狠狠咬在傅青洄的肩膀下,恨他的偏心無情。
最後我還是拒絕了傅青洄,親手將撞死我媽的凶手送進牢獄。
我原以為傅青洄恨透了我,會百般折磨我。
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留下一句:
“是茵茵欠你們的,我不生你氣。”
此後,傅青洄如同變了個人似的,不再陪外麵女伴夜夜笙歌,選擇回到我身邊兼顧家庭。
很快,我的失眠症好轉,也順利懷上了傅青洄的孩子。
隻是沒想到這一場報複,竟策劃了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