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我依舊不著寸縷躺在沙發上,隻蓋了一個小毯子,裴景珩已經不在家裏。
十幾個女孩嘰嘰喳喳的,很吵。
我把她們叫來自己的房間,拉開衣櫃。
滿衣帽間的衣服都是我一件件找人定做的,全是孤品,女孩們看得眼睛都直了。
所幸現在裴景珩一家獨大,沒人敢查抄裴景珩的房子,這些原本屬於沈家財產的裙子,連帶著我,都沒人敢動。
“喜歡哪件,拿去吧。”
蔓蔓站在我身前上下打量我,滿臉警惕。
“你會有這麼好心,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我搖搖頭,沒說話。
收拾完沈家的遺物,也該清理我自己的遺物了。
裴景珩那麼恨我,我死了之後,這些衣服應該會被燒掉一件不剩吧。
設計師引以為傲的作品,還是讓它們發揮一些價值吧。
幾個年輕的女孩已經按捺不住上手挑了起來,歡天喜地將衣服套在身上,感歎,“這質感也太好了!”
隻剩幾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抱著手一臉狐疑,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我也不在意,將一個個抽屜打開,一隻隻華麗的包和表出現在她們眼前,將女孩的臉照得閃閃發亮。
我才發現,這些女孩或多或少都有些像我,新來的蔓蔓更是幾乎照著我的模樣整的,也是最受寵愛的那個。
不過都不重要了,裴景珩愛不愛我,不重要了。
反正我隻有兩天了。
花園中跑車的轟鳴聲閃過,杵在原地一直不動的青青探頭出去看了看,忽然走上來挑衣服。
裴景珩開門的時候,青青忽然舉著衣服尖叫了一聲。
衣服的亮片不知什麼時候被剪去了半截,尖利的口子劃過她的纖纖細腿,腿上頓時鮮血如注。
我還記得當時裴景珩就是看中了她光滑白嫩的雙腿,才給了她次臥最大的房間。
裴景珩果然黑了臉,箭步衝上來將青青公主抱起,心疼地替她吹著氣。
青青淚眼朦朧,“是青青太笨了,姐姐突然送我們衣服,也是好心,是青青沒用,偏偏挑到了這一件帶刀片的衣服。”
裴景珩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沈如安,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我聳聳肩,“有什麼好解釋的,賤人就是矯情。你既然不讓我離婚,我就還是你老婆,教訓教訓小三怎麼了?”
“沈如安,我說過了,你的職責就是伺候她們,誰允許你拿自己當裴家正夫人,還教訓起我的女人來了?”
我的態度惹怒了裴景珩,他拿出鞭子遞給管家。
“青青受的傷,我要你百倍償還。”
鞭子落在我的腿上,倒刺卷起一塊塊皮肉,我前十下是沒知覺的。
因為和心臟的痛比起來,我根本感覺不到腿上的疼。
到了第十一下,傷口見了骨頭,我看見鞭子抽打在森白的骨頭上,終於留下了眼淚。
裴景珩蹲下來,“知道痛了?跪下來對著鏡頭學幾聲狗叫,說,你沈如安和你沈家所有人都是我裴景珩的狗!然後對青青磕個頭認個錯,我就放過你。”
我閉了嘴,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嗤,換來了幾道力道極重的,裴景珩親自用棒球棍砸下來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