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捂住嘴,驚恐地拉拉裴景珩的袖子,“景珩哥哥,要不算了,如安姐姐的腿好像斷了!”
“斷了正好,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一百天她都別想著跑,也沒力氣欺負你們了。”
一百天好久啊,裴景珩,你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我隻有一天了吧。
裴景珩破天荒在我床頭待了一晚,給我做了全身的基本檢查,跟家庭醫生確認了我隻是骨折,將骨頭接好修養三個月就沒事了。
我嫌他煩,正要開口趕人,一口鮮血猛然咳了出來。
裴景珩笑了,“裝,繼續裝。”
“剛才醫生在的時候怎麼不吐?怕被醫生發現是裝的嗎?”
“沈如安,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青青嗎?因為她跟你裝白蓮花的樣子很像。你們都一樣,把我當傻子,隻是青青她什麼都沒有,她隻能依附於我,可你不一樣,你之前有沈家,盛氣淩人,現在沈家倒了,卻還不願意低頭順從我,這就是我最討厭你的原因。”
“別裝了,好好跟青青學學怎麼示弱吧,你現在這幅嘴臉,讓我看著惡心。”
裴景珩起身,似是賭氣一般,吩咐司機,“我今天去公司睡覺,誰都不要煩我。”
外麵的女人們難得吃了癟,圍在我房間門口,眼神像是要刺穿我。
我又猛咳了一口血。
青青嗤笑,“沈如安,景珩哥哥已經走了,你就別在我們麵前裝了吧。”
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隻能拚盡全力大口呼吸,品嘗一陣陣血腥味。
隻有我知道,剛才的鞭子和棍子,讓碎石又挪了位置。
現在我的心臟大約是已經碎成渣渣了吧,碎石穿過心臟劃傷了氣管,這才一直在咳血。
我的生命要結束了。
我突然好想喝花生湯。
我艱難地坐起來,維持沈家大小姐最後的端莊。
“來碗花生湯吧,濃一點。”
青青翻了個白眼,“憑什麼?我是你的仆人?”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被蔓蔓拉住。
二人使了個顏色,我聽見蔓蔓悄悄說,“我看過她的體檢報告,她花生過敏,我們不如順水推舟......”
青青大驚失色,“那她不是要故意陷害我們?”
蔓蔓抬了抬下巴指著外麵,“你傻呀,借刀殺人。”
最後,一位年紀輕輕的女孩小心翼翼端上一碗花生湯,她的身上穿著我最喜歡的那條裙子,是裴景珩跟我求婚那天我穿著的。
女孩很聰明,連發型都跟我當時一模一樣。
她的眼中充滿了野心和挑釁,將勺子不由分說貼近我的嘴唇。
“姐姐,我喂你喝,你可要一口不少全喝完。”
我一口一口喝著,感覺臉上起了疹子,食道和五指都腫了起來,到最後咽下去的花生湯不知怎麼就進了氣管裏,心臟也抽疼的厲害,最後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裴景珩回來的時候,頂著兩個黑眼圈,徑直往我房間走。
“知錯了沒?”
見我不答,他臉上的不悅更甚,“你不答也沒用,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我就不信我關你一輩子,換不來一句你的服從!”
“對了,你不是很喜歡跳舞嗎?明天跟我去參加一場舞會,我倒要讓所有人看看,曾經那個一舞迷倒半個京城的沈家千金,如今是怎麼拖著兩條殘疾的雙腿像狗一樣在我身後爬!”
“啞巴了?狗還會狗叫兩聲呢!”
“還是沒被那群人看夠?還想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