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醒過來的時候,沈墨正站在不遠處,研究我的血液樣本。
我的皮膚蒼白得可怕,傷口處被貼了一個小熊創口貼。
小時候我最喜歡卡通小熊,摔傷哭泣的時候,沈墨總是會細心地替我處理傷口,然後貼上卡通創可貼:
“小熊會守護我們神樂的傷口,讓它快快好起來。”
可自從陸晚晚患病後,他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養妹身上。
我被狼群撕咬得鮮血淋漓,平日醫者仁心的竹馬,卻蹙眉:
“拖走,她會嚇到晚晚的,越遠越好。”
因為他一句話,附近幾十裏的醫院都不願讓我入院。
我被輾轉到郊區的醫院才接受治療,拖的時間太久導致腿上落下了一道又一道可怕的疤痕。
回憶戛然而止,沈墨見我醒來,淡淡掃了我一眼:
“醒了?等會要去晚晚的生日宴,不要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晚晚看到會難過的。”
我艱難地撐起孱弱的身體,內心麻木絕望:
“我不去。”
既然他們這般厭惡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以為這由你嗎?”
話音未落,忽然門外衝出來一群保鏢,為首的男人站在我的麵前,聲音淡漠:
“陸小姐,蕭少爺請您走一趟。”
“不要讓我們難做。”
看著站成兩排的黑衣保鏢,可怖的記憶忽然被喚醒。
當年,我被送到郊區醫院治療,出院當天就是被這群黑衣人擄走。
他們不顧我掙紮呼救,將我扭送進精神病院。
為了防止我逃脫,精神病院的主管給我戴上嘴套和鐵鏈,將我拴在不見天日的房間。
期間,他們不斷讓我說出治療癌症等詞語,我不說,換來的就是一頓毆打。
直到我奄奄一息幾乎快要被折磨致死時,才被未婚夫蕭燼野從中救出。
我本以為男人是我的救贖,卻不想黑衣人都是他安排的,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
我被黑衣保鏢強行拖到了宴會的展廳,彼時,我的白裙上還沾染著鮮血,小熊創口貼也被血液浸濕。
陸晚晚看到我的模樣,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怪物!”
是啊,我本就骨瘦嶙峋,又被抽了血,隻剩下皮包骨頭,和穿著公主裙的陸晚晚簡直雲泥之別。
蕭燼野率先開口:
“怎麼這樣就送來了?還不給大小姐換身衣服,這樣血淋淋的成何體統?”
話音落下,我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群保鏢聞言,就要當眾脫我的衣服。
宴會上的名流都幸災樂禍看著這一幕:
“聽說陸家的大小姐是個巫女,母親死得早,自己繼承了巫術就開始詛咒養妹晚晚小姐,真是其心可誅。”
“巫女怎麼了,睡起來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嗎?白是挺白的,不知道宴會結束後蕭少爺能不能賞我玩玩。”
周遭男人色眯眯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我拚命掙紮著,卻仍舊無濟於事。
白裙被毫不留情撕開,露出衣擺下枯瘦得可怕的身軀。
蕭燼野見狀動作僵了一瞬:
“怎麼會瘦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