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驟然一縮,忙不迭放下懷裏的柳清然,奔過來「喜極而泣」的握住我的手。
「你,你醒了雲舒。」
他演技果真了得,明明巴不得我死,卻硬生生擠出兩滴眼淚。
我不想跟他虛以委蛇,漠然的別過視線,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他溫柔而耐心的解釋。
「你出了很嚴重的車禍。放心,我找來了全球最頂尖的醫生,一定會把你治好。」
我的下半身根本沒有知覺,我知道自己根本治不好了。
況且他費盡心思把我安置在這裏,根本就是為了方便給柳清然取血。
見我不說話,他眼神示意醫生過來檢查。
醫生用儀器輪番查驗了一番,搖了搖頭說道:
「車禍造成的傷害太嚴重了,又取了這麼多血,她現在就算醒了,也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
做出來的動作,隻不過是軀體因為疼痛的無意識反應而已。」
他眉頭皺了起來。
「所以我叫她,她根本聽不到也感受不到,才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醫生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
顧北錫好似鬆了口氣一般,鬆開我的手,站直了身子。
他剛吩咐完醫生,今天的取血就到此為止。一旁的柳清然,突然又發出一陣更加痛苦的呻吟。
「怎麼回事?」
顧北錫擔憂得眉頭擰成了「川」字,最後竟然一咬牙,讓他們加大劑量再次取血。
「對不起了雲舒,為了我們三個的孩子,我隻能委屈你了。」
聽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我整顆心都在發顫。卻依舊隻能如木頭一般,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不能繼續取血了北錫,雲舒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沒命。」
顧北錫聞言,稍有遲疑。
卻在聽見柳清然越發痛苦的慘叫時,他一咬牙。
「繼續,雙倍。」
恨意在我心中節節瘋漲,我以僅剩下的意念,使用了馭蛇人與生俱來的禁術。
血液注入柳清然的身體,她正露出一抹故作虛弱的笑容,窩在顧北錫懷裏,好似慶幸自己的奸計得逞。
卻沒注意到四麵八方的毒蛇,已經聞到馭蛇人特有的血腥味,一路彙聚而來。
有人厲聲驚叫了一聲,嚇得病房裏霎時雞飛蛋打,人仰馬翻。
「我艸,哪裏來的這麼多蛇!」
等他們四散逃跑後,顧北錫抱著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的柳清然,一臉戒備的站了起來。
「怎麼回事楚林?」
楚林臉色慘白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但是這些蛇,好像是衝著雲舒的血來的。」
顧北錫瞳孔猛地一震,懷裏的柳清然,已經被一條蛇咬住手臂,厲聲驚叫起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