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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 刻日連傷三猛將 同時即戮兩微員

運會興隆將勇集,邊疆破敵立功超。

五鳳樓前登偉績,麒麟閣上姓名標。

卻說西戎主帥伍須豐列開陣勢,左有大孟洋,右有小孟洋,三十萬兵,旌旗密布,器械交森。這李成父子一出至陣前,驚慌得幾乎墜於馬下,槍刀早已落下塵埃。伍須豐一馬飛出,大喝:“宋將何名?因甚如此驚懼?莫非不是狄青?本帥金鞭之下不死無名之將,快些通下名來,好送爾狗命!”金鞭高舉,嚇得父子二人渾身抖顫,倒伏馬鞍上,叩首不已,連呼曰:“伍大元帥,吾名李成,現為守備微員。原無計謀力量,無奈勉強臨陣的。望乞元帥饒吾一命,永沾大恩。”伍須豐聽了,不覺發笑一聲,言:“楊宗保氣數已絕,打發這樣東西出陣混耍。也罷,饒爾的狗命。”李成曰:

“多謝伍元帥。”伍須豐又喝道:“馬上倒伏的,要死還要活?”李岱曰:“元帥,懇乞勿動手,且開恩。吾名李岱,是五雲汛的千總官兒,從來不會相爭相殺的。”伍須豐曰:“爾既不會上陣交鋒,來到陣中何故?”李岱曰:“伍元帥,此是奉元帥所差。隻因軍令難違,無奈出陣,隻求元帥開恩,留吾螻命。”伏貼馬鞍,叩頭不住。

伍須豐見了,言曰:“果然不濟了,又是個沒用的東西。楊宗保這般倒運,隻打發此等廢物來奚落本帥,好生可惡。本帥的金鞭之下,慣打有名上將,今日取了爾小卒性命,豈不汙了吾的金鞭,饒爾去罷!”李岱曰:“沾元帥大恩。”父子得命,喜洋洋心安了。焦廷貴一見,怒氣衝衝,大喝:“兩名狗官,為何如此畏死貪生,倒滅了吾元帥之威?”父子不回言答話,隻轉馬跑回。廷貴隻恐二人逃走了,上前一手撈一人,拿翻下馬,交付與孟定國收管了;複又帶兵一萬出關。

伍須豐正帶領眾將兵衝殺進關,早有焦廷貴率眾兵湧出。狄爺又統領二萬鐵甲軍,一馬飛出,攔阻伍須豐,金刀耀日,高聲大喝:“叛賊奴!爾何人?且通報名來!”伍須豐曰:“吾乃西夏國趙王駕下滅宋元帥伍須豐是也。爾這無名小卒,可是狄青麼?且報上名來,好送爾歸陰。”狄青喝曰:“叛賊奴!既知本官名望,還不倒戈投降,獻上首級來!且看刀!”言未了,金刀砍去。伍元帥一閃,金鞭複又打來。狄爺還刀、急架,攔腰複斬。二員虎將殺戰沙場。西夏兵刀斧交加,宋將喝令數萬雄師奮勇殺上。西兵勢倒,各自退後,自相殘踏,死者甚多。又言狄青與伍須豐,連人馬相比,狄青還短四尺,所以交鋒時伍須豐低頭,狄青仰麵,所以金刀發動處隻好在他腰膊左右。但伍須豐的力狠強猛,狄青不過以刀法抵擋,衝鋒十餘合,覺得抵敵不能,隻一馬退後半箭,取出人麵金牌帶上,念聲“無量壽佛”,隻聽得半空中雷鳴響振,一派金光罩目。伍須豐一馬正在追去,忽然金鞭跌地,目定如呆不語,直僵僵的跌下馬來,八竅流紅——隻為他多生一目,故八竅血流。焦廷貴早已見了,飛步搶來,破為兩段。王天君歸於聖帝殿中。有大小孟洋,氣怒塞胸,一持大斧,一提長槍,大喝:“狄青!”飛馬奔來。狄青法寶尚未收還,連連咒念“無量壽佛”數聲,金光閃閃飛揚,一聲轟響,二賊將翻身下塵埃,七竅血流。焦廷貴仍把割下首級三顆,共為一束,笑曰:“果好妙!妙仙戲!”且說狄青這兩件法寶,隻收除得聖帝殿前神將,這些副將眾軍,多不在其中,故而沒有應驗。如有應驗者,豈不人人盡死,個個皆亡,狄青可以一戰成功了?大孟洋是張元帥,小孟洋是鄧將軍,一日同歸真武殿。西夏三十萬賊兵,見主將盡死。嚇得四散奔逃,卻被宋兵奮勇追殺得真乃可憫可憐,屍橫遍野,鮮血滾流,隻逃走脫的數萬殘兵。跑回八卦山,合會在山的眾兵,也有數萬,走回西羌而去。未知又那將來爭鋒,下文交代。

當日沙場中,狄青收回法寶。焦廷貴大悅,拿了三顆首級,拋擲起空中又接回,大呼曰:“狄王親好戲法也!”狄青意欲帶兵殺上大狼山,要剿除盡賊營,隻見天色已晚,隻得收兵回關。楊元帥喜氣洋洋,與範禮部齊步出關,迎接進內。各見禮,四人坐於帥堂,狄青刀馬自有小軍牽抬去了。元帥曰:“狄王親如此英年神武,今複盡除敵寇,立此重功,本帥有何顏麵執此兵符,居此重位?告歸在即,托王親也。”狄爺曰:“小將那裏敢當?元帥重言謬獎了。”焦廷貴又提三顆人頭呼曰:“元帥,好一段戲文,殺了三名賊將,真成仙戲了。”元帥喝聲:“匹夫休得戲言!”吩咐將首級拿出轅門號令。

又溯明:狄青到關,已有兩天,緣何張忠、李義、李繼英並三千軍馬不見提出?因狄青昨天性命尚且未保,故未對元帥說明。

他一到了,即交歸關內大營,張忠三人守候狄欽差回音,故略按下。當時元帥又曰:“狄王親立下此大戰功,實為可敬。聖上洪福,故天授此韜略英雄。”狄爺拱手曰:“小將罪重如山,還望元帥大度雍容,小將即感恩了。”元帥言罷,即吩咐擺宴慶功,並犒賞大小三軍眾將。又發令沈達,將被殺賊兵屍首覓地掩埋,未死的馬匹及械器、盔甲一一收管,暫入軍裝庫內。又將眾將功勞一一記錄畢,候來日再升。又傳孟定國:“李成、李岱何在?”孟將軍稟曰:“小將已收管在此。”元帥吩咐:“即速帶來!”孟將軍領命,即拘李成父子至帥堂,跪倒在塵埃。父子二人齊呼曰:“元帥,卑職是有功之人,如今不望榮華富貴,隻求元帥爺開恩複職,父子便深沾大恩不淺了。”元帥大震雷怒,拍案罵聲:“喪心毒賊!隻貪圖富貴,便忍心傷人,如此心毒意狠,真乃畜類不如也!”李成曰:

“元帥,這功勞實乃卑職父子的。”焦廷貴喝聲:“萬死的狗王巴!差爾出敵伍須豐,為什麼一見番將爾即叩頭不已,倒滅了元帥的威名?可惡的狗官!”李成曰:“元帥,卑職原說過並不會相爭相殺。”焦廷貴曰:“可惱的狗官,將吾扔下水窖中,便會得緊。”當下元帥喝令:“將李成父子捆綁起,推出轅門梟首正軍法。”父子乞曰:“元帥開恩,休要屈抹卑職父子功勞。”元帥大喝:“死在目前,還要冒功麼?”當時捆綁手將父子二人剝去衣帽,赤條條的,刀斧手登時提起大刀,推出轅門。一聲炮響,兩顆人頭落地,高掛上轅門號令,屍骸拋棄於荒郊野外。一心妄圖高官顯爵,立心傷害於人,是日過刀而亡,亦如斯狼心之一報也。

有王龍守門兵,上日急趕至三關,不分日夜在附近打聽,方知楊元帥將父子二人一同正法。他即日如飛趕回,次日方到衙中,進內報告沈奶奶。這沈氏聞言,嚇得魂魄俱無,痛哭淒淒,咬牙切齒,深恨楊宗保:“若不伸冤抑雪,不算吾手段!”即日暗暗將父子的屍骸收拾掩埋了,又收拾好櫃箱物件,帶了兩名使女,與王龍竟向東京西台禦史沈國清哥哥處商量伸冤,計較告禦狀,又是一番混攬生端也。

卻說楊元帥是日大排筵宴,慶賀大功,犒賞眾將士兵丁。且心愛敬小英雄,歡敘閑言,談國家政務,狄爺一一對答如流。元帥大加讚歎:“不意狄王親如斯年少,具此韜略奇能,真乃當今洪福。”範爺、楊將軍也是大悅。四人爾言我論,甚覺投機。元帥又言:“失去征衣,如何上本奏明聖上乃可?”狄爺曰:“元帥,今日西夏賊兵雖退,但大狼山餘寇未除。且待明日小將領兵,藉著元帥之威,或盡鏟餘寇,奪回征衣,未可知也。望祈元帥本上周全些小將之罪,便足感元帥用情之德了。”元帥曰:“如若奪得轉回征衣,免了眾兵丁寒苦,本帥即當上本奏知聖上,抹過失去征衣之事,隻將狄王親大功陳奏,請旨薦爾執掌印令兵符,保守此關,本帥可以告退了。”狄爺曰:“元帥休出此言。小將乃初仕王家的晚輩,全無才德,敢當此萬鈞重任?況有失征衣大罪,隻可將功贖罪,還敢望嘉獎?元帥過獎了,反使小將赧顏。”元帥曰:“不然。王親具此少年英略,本帥足以放心重托邊疆重任了。吾領守此關將已三十載,軍務太繁,自思年邁,及不得英年精銳時。如今交此任與王親,吾回京伺奉年老萱親、高年祖母幾秋,以終天年也。”範爺、楊青曰:“元帥立意已定,王親休得推辭。有此大功,為帥何言是赧顏的?”言談已畢,是夜各歸營帳。

次日,元帥道:“狄王親,如今仍勞爾往大狼山,剿除盡餘寇,奪回征衣,好待本帥備本回朝。”狄青曰:“元帥,小將如今要稟明了。”元帥曰:“王親有何酌量?”狄青曰:“小將有結盟義弟,現帶領三千兵,路護征衣,而現佇停關外。張、李二將,本領不弱於小將,待他領兵往大狼山,自然奪取征衣而回。”元帥曰:“王親既有二將隨來,何不早說?”狄爺曰:“昨天小將自命幾乎不保,那有心情及此二人。”元帥聽了,言:“昨天錯罪王親,休得見怪。”

言罷,拔令焦廷貴言:“本帥著爾出關外,速傳張忠、李義到本帥營中,領兵二萬,前往進征大狼山餘寇,奪回丟失征衣,不得有違。”焦廷貴得令而出,傳知關外兩弟兄。張忠、李義領了雄兵二萬,提了刀槍,殺氣衝衝而去。

再說大狼山牛健、牛剛二人,一聞伍須豐已死,嚇得驚慌不定。皆因一時之錯,貪了些許金鈔,誤聽孫雲之言,劫去征衣,思害狄欽差。豈知投至此未滿七八天,眾賊兵盡消亡。想來:狄青本領非凡利害也。牛健曰:“諒他們必定要討取回征衣,倘他領兵剿搗,我輩怎能抵敵?如此危矣!”牛剛聽言,冷笑道:“哥哥說此沒用之言,倘被旁人知之,羞赧難當的。”牛健曰:“兄弟,據爾之見若何?”牛剛曰:“有何難處?如今打發嘍羅,在著山前山後,山左山右埋伏,倘有兵來,四邊發箭,他兵一退,即不妨了。”

牛健曰:“此庸才之算耳!能有多少箭的?倘放完了,便吃虧了。

如劫了別的東西還小事,如今劫了征衣,楊元帥怎肯幹休?他關上兵精糧足,被他經年累月來征剿,吾山中兵微糧寡,怎與爭鋒?”

牛剛曰:“哥哥,如若不然,怎生算計乃可?”牛健曰:“吾也算計不來的。”牛剛曰:“罷了!吾二人不若即日帶兵投奔到西夏趙元昊,或投取一官,即永遠安身了。未知哥哥意下如何?”牛健曰:

“賢弟若要做官,還在本邦故土的為美。據吾之見,棄此大狼山,親到轅門邊上叩見,退還軍衣,想楊元帥乃寬洪大度英雄,倘允收留,不究前非,收錄於麾下軍前效力,要做一個小小武員,也何難也?想來強如在此落草為盜。況吾又不思九五之尊,無非靠著嘍羅在山前打劫小民,既非善行,又思有日年高老邁之時,既打劫不得了,豈非無結果的?吾兄弟不如趁此機會,往投三關,待楊元帥收錄了,這是正路。”不知牛剛如何答話,往三關否,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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