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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薦解軍衣施毒計 趁承王命出牢籠

英雄出現異尋常,蹈險行危不較量。

為國勤勞無別念,留名青史見馨香。

話說左都禦使胡坤,前者兒子胡倫死在狄青之手,反被包公將他開釋了,幾次害他不成,如今又成為狄太後內親,當今禦戚,官封一品,那裏還敢動他?一天,孫兵部與胡禦使並車排道來見龐太師,議論一番。龐太師定下一計謀,呼聲:“胡賢兄與賢婿不必心煩。老夫想來,前月楊宗保一連三本,催討軍衣,如今軍衣已經趕造完成,定於本月十五起解。待老夫保奏狄青做名正解官,那石玉這小畜生又是容他不得,保薦他為副解官,好待兩條狗命一刻傾消也。”孫秀曰:“嶽父大人,解送征衣,如何害得他二人性命?”龐洪曰:“賢婿,爾未知其詳。前月仁安縣王登有書到來,言他金台舍驛中有妖魔作祟傷人。惟縣丞乃老夫的門子,待吾修書一封,拜托他照書而行,這兩個小畜生還不中計?”孫秀未及回言,胡坤曰:“石玉曾斬過白蛇蟒怪,狄青曾降伏龍駒狂馬,這兩個奴才何曾畏懼什麼妖邪?倘然此計不成,也是徒然了。”龐太師聽了,冷笑曰:“此計不成,還有奇謀打算。再修書一封交潼關馬總兵。此人姓馬名應龍,是吾心腹家丁放升的,一見了老夫的來書,豈敢違忤。教他如此如此,縱他不在仁安縣死,定然潼關上亡。爾們思此計妙否?”孫、胡聽了大悅,曰:“此連合計謀大妙也!”登時雙雙告別。

至次日,龐太師奏知聖上,言:“三十萬征衣已經造備完成,惟缺能士解官。但臣遍觀滿殿文武官員,皆不可領此重任,惟狄王親、石郡馬二人智勇雙全,此去可保萬全。望吾主準奏。”天子旨下曰:“依卿所奏。”即旨召至二英雄。金階朝謁已畢,旨命欽賜平身。曰:“二位卿家,隻因邊關揚元帥催取軍衣,即於急用。

三十萬征衣已經趕備齊,惟缺能士解官。茲有龐卿薦保二卿解送,狄表弟為正解官,石郡馬作副解官,不知二卿可往否?”狄青一聞此旨,想來:“莫非又是龐洪用的奸謀?吾今若不領旨,反被他笑我無能,沒此膽量。即解送軍衣,也非難事,即差吾往邊關破敵也何妨?想罷即奏曰:“臣無功勞尺寸,身受陛下隆恩,不啻天高地厚,敢不遵旨前往?”天子又曰:“石卿之意何如?”石玉想來:

“狄青已領旨,本官豈得推辭。即奏曰:“國家有事,臣下當代勞。臣何敢忤旨?”

天子又曰:“狄卿,但解送一事,律有限期:定於一月解至,如遲一天,打軍棍二十;遲誤兩天,耳環插箭;三日不至者,隨到隨斬。這是軍法無情,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楊元帥執法,即寡人也不便討饒。卿家二人也須立定意見,可行則行,不欲前往者,待寡人另派差官解送。”數句言詞,乃聖上暗點狄青勿往之意。

豈期狄青會意差了,想來:聖上也用話反激我們。但吾有現月龍駒,不消半月可至,有何懼哉?即奏曰:“臣願遵定限;如若違誤限期,甘當軍法。”天子曰:“倘卿果誤了限期,楊元帥執法無情,必然處治,母後定然著惱,即朕也不安。”狄爺曰:“臣既不誤限期,難道楊元帥還執責於臣麼?”天子聽了,舒顏點首曰:“傳旨意,與兵部挑選三千銳兵,備下文書旨意,前操十萬之師,且待調回招討使曹偉,為後隊進發。”

當時狄青又想:李義、張忠二人,尚且羈留於囹圄之中,不免趁此機會奏明聖上,將他二人釋放出獄,庶不負當初結義之情,又得同伴前往,有何不妙?即奏帝曰:“臣啟陛下,臣未遇之時,與張、李二人在酒肆中,因酒招災,誤傷了胡公子。曾經包待製判詢明白,現發於獄中。但誤傷者,原無抵命之罪。二士雖乃一小民,然武藝超群,不居臣下。當初義結金蘭之日,許以患難相共。

伏乞陛下開恩,旨赦二人,與臣共往邊關,以防路途隔阻,或可將功折罪。”聖上準旨,即命包拯詢明定奪。

單說狄爺回衙,下坐未久,有內役稟知:“石郡馬拜訪。”狄爺聞言,即開中門迎接,分東西階並進後堂,弟兄相稱。隻因二人乃年少英雄,言談得投機,今者又共往邊關,故石爺特來拜望。

當時二人見禮已畢,石爺曰:“狄哥哥,吾料龐洪薦吾二人解送軍衣,諒非好意也,須提防小心。”狄爺微笑曰:“賢弟,”——原來石玉年長於狄青三歲,乃敬彼是王家內戚也,是少兄長弟之意。當時曰:“縱然龐賊群奸設施計謀,焉製困得吾英雄好漢?賢弟,爾若介懷畏怯者,吾自抵擋也。”石爺曰:“哥哥,爾那裏話來?小弟豈是怯劣之夫?如懼彼奸謀,吾亦不在朝為官了,一心還要報複不共戴天之仇!”狄爺聽了,點頭曰:“足見是英雄膽量了!須早打點動身。”石爺曰:“這也自然。但還要請問哥哥,方才啟奏這張忠、李義緣故,祈與弟說知。”狄爺即將結義在萬花樓,打死胡公子之事,一一說知。石爺聽了,微笑曰:“哥哥既然結交生死之重,便當救他出牢籠,及早關照包大人,好待複旨聖上。”狄爺微笑曰:“弟高見不差。”當交辰中,狄爺留款,雙雙持盞歡敘閑談。

用酒膳已畢,石爺謝別,隨從多人一道還府。彩霞郡主動問丈夫:“未知聖上相宣如何,還祈達知。”石爺曰:“郡主未知其詳。

隻因龐太師這奸賊,在聖上駕前薦舉本官與狄家哥哥解送征衣往邊關應用,故有旨宣召。”郡主聽了,登時不悅,曰:“君家,汝今領旨否?”石爺微笑曰:“君王有命,為臣豈得推辭?”郡主曰:

“君家,汝可曉龐賊奸計狠毒,當初已把老公公謀害了,如今又妒忌汝為官近帝,猶恐君家要報父仇,是以平地起風波。今薦爾往邊關,定然差心腹人在前途等候暗算,要斬草除根,如何是好?”

石爺曰:“郡主休得煩惱。本官與狄哥哥乃是英雄豪傑,豈懼龐賊奸計?今既奉旨,豈容推卸,有奸謀,也必往也。郡主莫用掛牽,但願平安還朝,夫妻再聚。”當時郡主花容上眉鎖不開,隻為女流膽怯情柔,是皆如此。銀牙切咬,大罵奸權,隻得將此情由上達雙親。高王爺聞此,心頭大怒;郡太夫人氣忿不過,罵聲:

“龐賊萬惡刁奸,須千刀萬剮不足盡其辜!賢婿在朝,吾得相依,今又使甚麼奸謀,薦彼往邊關。吾年老夫妻,止存一女。賢婿此去,吉凶未卜,倘被奸臣害了,倚靠誰來?”勇平王也是一般愁悶。

再說狄太後得知,心中煩惱,即日宣至狄青。開言喚道:“侄兒,汝緣何全無主見,隻聽奸臣調遣?況今已隆冬在即,朔風凜烈,大雪紛飛。倘然風雪將兒阻擋,耽擱了光陰,違誤限期,楊宗保的軍法如山,豈認得汝是王親禦戚,定然受虧了。教吾不盡掛牽,不免待吾打發王兒,伴汝共往。”狄爺曰:“姑娘休得掛牽。侄兒有此龍駒,限一月光陰也能轉回。”太後聽了,想來:侄兒乃鹵直英雄。即曰:“汝一人自然仗得龍駒倚賴,一月可以回來。隻今三千兵丁,難道人人都有龍駒?侄兒且不往為妙。”狄爺曰:

“吾自許是烈烈男兒,大丈夫些些小事看得也甚平常,管教此去毫無所礙,即月回朝。”狄太後想來:侄兒乃執性的硬男兒,須由他去,隻命王兒伴他前往。

原來太後愛惜狄青,一來懼龐洪暗算,二者恐他耽誤了限期,楊宗保執法無情,故要潞花王同往,可保無礙。此乃是婦人之見,皆已如此。豈期狄青看得甚不介意,再三推卻力辭。潞花王曰:

“倘兄果誤了限期,楊元帥豈徇情於汝,定然執法處正的。況又龐洪所薦,不知他又用什麼陰謀。不若待弟伴爾前往,方可無慮。”

狄青聽得厭煩了,即言曰:“姑母娘娘,侄兒性命隻付由天命,人或死或生,自有分定之數。若仗著姑娘、千歲勢頭,壓製別人,反被群奸哂笑,非為丈夫也。”說罷,辭別娘娘,回歸衙去。

當時太後娘娘想下一個主意,即傳懿旨往天波無佞府,召宣餘氏老太君。旨下,太君不敢停延,即離開天波府,駕鑾車竟至王府內,朝參太後,山呼之禮。狄太後即命宮娥扶挽,賜坐於旁。

茶吃罷,佘太君開言曰:“不知太後娘娘宣召臣妾,有何懿旨?”太後曰:“勞宣太君到來,隻因侄兒狄青,小小少年,初出仕於朝廷,不知利害,領了當今之命,解押軍衣往邊關。但此去隻愁關山險阻,雨雪延綿,違卻限期,猶恐令孫執法森嚴。”佘太君聽了,曰:

“原來娘娘為此掛懷。何不降懿旨疊往,吾孫兒怎敢違卻?”太後曰:“吾的旨意也無如太君的手書更切。故爾請汝到來商議,有勞太君作書一封,待吾侄兒親投與令孫,縱然他程途上多耽擱幾天,也無妨礙了。”太君曰:“折枝小事,有何難處?待臣妾就此修書。”

太後大喜,即喚宮娥取文房四寶。佘太君舉筆,大意隻言:狄欽差領旨解送軍衣,因他是太後娘娘嫡侄,狄門後繼一人,倘然違了日期,須要從寬不究,凡事要周全,看體娘娘金麵之辭。書罷,送與狄太後。太後觀看畢,欣然喜悅。當日佘太君不曾帶得圖印,立刻差人到天波府取至珍藏印,打上固封。太後接轉收藏過,即排筵相款。佘太君領謝,宴罷回歸天波府而去。

再說狄青是日打道往見包公,隻為張、李弟兄,言知包公明察,從寬複奏之意。包公曰:“下官原知二人可為武職,今得狄王親奏明聖上,下官可以從寬複旨。但王親此去押解征衣,是龐老賊薦的,諒有奸謀,路途上須要提防。又屬重任,倘然途中阻隔,誤了批期,楊元帥執法無情,不認汝是王親,定然正法不饒。如今下官預修書一封,汝且帶藏在身,倘違限期,自有照應。”狄爺領書稱謝,登時告別回衙。次日,包公上朝奏明聖上:“張、李二民,果無抵償之罪,實乃誤傷,跌撲死胡倫。二人仍禁於獄中,以候聖旨。”當有旨命:“既胡倫自跌身死,焉能牽連得張、李抵命。今準狄卿之奏,恩赦二人,護從押解征衣,將功折罪。回朝賞勞升職。”包爺言:“領旨。”當時氣惱得龐、孫、胡三奸,暗咬銅牙,深恨包公開釋二凶身。

當日退朝,包公回衙,釋出張、李。二人拜謝包大人,包公言明:“狄青,是太後內戚,今已官居九門提督。汝二人是他保奏出獄,可到衙中拜謝。”二人聽了,喜從天降,拜別包大人,一程飛跑至提督衙來。狄爺早已預吩咐兩旗牌官,引進二人,沐浴更衣。然後中堂三人晤會,彼此欣然。狄爺曰:“二位賢弟請坐。”張忠曰:“如今哥哥是王親大人了,我們何等之人,焉敢望坐。”狄爺曰:“汝言差矣。想當初結義之日,各願苦樂相共,患難相濟。豈料禍生不測,致二位賢弟身禁囹圄之中,為兄非但不能同患難,亦無能為與解紛,過意不及。今始脫罪,伏望賢弟海涵,莫怪愚兄。”張、李二人聽了知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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