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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丫頭

人家不讓你從大門進去,你就得想辦法從窗戶爬進去。

曾可心不知其中究竟,她一踏進縱橫的大門,就碰了個釘子。她磨了半天嘴皮子,接待的女孩子都愛答不理,甚至有點嫌惡她。曾可心隻好怏怏地離開了,她聽見身後那個女孩子和人嘀嘀咕咕說:“公事?誰知道這裏麵有啥貓膩?我要是隨便把人放進去,曹總還不得把我祖宗八代都問候一遍?”曹大富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拍桌子罵娘。但公司待遇豐厚,看在銀子的分兒上,很多人也就忍氣吞聲待了下來。

下了樓,曾可心想了想,決定打電話給袁滿,想討個主意。袁滿的聲音很生硬:“幹咱們這一行,就得皮糙肉厚,”說完,手機就斷線了。再撥,卻不在服務區。

中午的陽光明晃晃的,曾可心不知怎麼就轉到了一家蘭州拉麵館。麵條,是她一年四季都常吃不膩的。今天,熱氣騰騰泛著香味的濃湯筋道的麵條,她卻食之無味。曾可心一根一根夾著麵條,機械地往嘴裏塞。她的腦子裏一刻不停地琢磨著:怎麼才能找到那扇通向曹大富的窗戶呢?忽然,靈光一閃,想起行者說的,有時候最原始的看起來很笨的方法,卻是最有效的。

守株待兔!曹大富不可能不進出公司吧?他的相貌,曾可心見過不止一次,當然,是在電視報紙上。他坐的車子,黑色奔馳。這些資料,曾可心早已了如指掌。想到辦法,曾可心吃飯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

整個下午,曾可心都在守株待兔。那隻兔子卻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有好幾次,她好像已經睡著了,腦子裏一片混沌,可是每每有汽車駛過的聲音,她又像機敏的警犬一樣豎起耳朵,張目四望。

六點,劉虻開車去稅務所。十字路口,他停下車,有兩輛車追尾了,劉虻暗暗叫苦。他心裏罵著娘,百無聊賴地左顧右看,忽然,他看見曾可心坐在明峰大廈樓下街心公園的石凳上,似乎在等待什麼。劉虻心裏暗自嘀咕:莫非她在等曹大富?劉虻忍不住拿出手機,撥通了曾可心的電話。“我在等曹總,前台的接待員不讓我進去。我在樓下等,我就不信他不出來。”曾可心說得很幹脆。劉虻婉轉地說:“不要太勉強,這筆款慢慢想辦法。”曾可心的聲音有些嘶啞,話卻絲毫不含糊:“我今天等不到,明天繼續等。”

第二天一早,曾可心就出現在明峰大廈的樓下。上午十點,一輛黑色大奔從停車場緩緩駛出來。曾可心感覺自己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是曹大富的車!幾乎在同一瞬間,她從東側以迅雷之勢奔將出去,張開雙臂像隻大鳥一樣堵住了車。司機嘎地猛踩刹車,車停住了。曹大富的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魁梧漢子,被曾可心的舉動嚇出了一身冷汗。車剛停穩當,他就探出頭,狠狠罵了一句:“不要命了!趕著投胎去!”曾可心顧不得理會司機的粗野,她衝著車裏的人說:“曹總,我是天宇的曾可心,來找你談的是公事。因為沒預約,進不去辦公室,你看,我們是在這兒談,還是上樓談?”

曹大富從車裏下來,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清秀的女孩兒。他幹咳了幾聲,反問:“談公事?你有資格和我談嗎?”曾可心並不理會曹大富的倨傲,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當日簽訂的合同,“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在,我就有資格。”曹大富哈哈一笑,他心裏明白,這是個初出茅廬的嫩角兒。“原來,你是來要賬的?那好,你讓袁滿那個娘們兒來,這是她和老子的事。上次她放老子鴿子,老子還沒找她算賬呢。”

滿嘴粗話的曹大富讓曾可心不住地皺眉,但從他的話語裏,曾可心也聽明白了一些蹊蹺。袁滿交給自己的不單單是討債的艱難,還有一些她不清楚的個人的過節。這些,她無暇顧及。她此刻隻有一個心思:想盡辦法讓曹大富給個說法。“曹總,您是有頭臉的體麵人,一碼歸一碼,現在這件事交給我負責。”曹大富不笑了,他抬起頭似笑非笑地問:“你準備怎麼跟我談?你們不講信用在前,我沒找你們索賠,已經給足了程雄麵子,怎麼?得寸進尺!”曹大富的嗓門很自然地提高了。曾可心也不含糊,她指著合同說:“您說的是報價錯誤吧?當時,合同的細節是兩家公司一起核實審閱的,您在合同上簽字,就說明認可了這份合同。後來,因為報價的數字問題,您單方終止了合同。從某種角度講,毀約的不是天宇,而是縱橫。再有,我們要收的是合同終止之前的費用,這些費用實報實銷。也是您和我們談好的條件,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

這些話不卑不亢,又不無道理。好奇的曹大富忍不住仔細端詳曾可心,忽然發現,曾可心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那雙眼睛,總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曹大富下意識地問道:“你叫什麼?”“曾可心。”這個名字讓曹大富一驚,他幾乎是追著問:“你認識曾容嗎?他曾經是鹿市人民醫院一把刀。”

曹大富的話讓曾可心也是一驚,她想不出自己的父親和眼前這個人有什麼瓜葛。但是,看樣子,曹大富提起父親,滿臉的敬仰,應該不會是什麼壞事。想到這些,曾可心實話實說:“曾容是我爸爸。”

曹大富幾乎是喜出望外,他一迭聲地問:“你爸爸身體咋樣?現在幹什麼呢?也該退休了吧?”曾可心滿臉狐疑地一一回答了曹大富的疑問,曾可心的父親曾容雖然退休了,但返聘他的醫院有好幾家。因為都是同一個係統,這場爭奪戰多少有些自相廝殺。為了平衡各家利益,曾容奔波於各家醫院。一年四季,很少回家。

“你在天宇什麼職務?”曹大富問這話時,眼睛一直盯著這個眉眼酷似曾容的女孩兒。“我在廣告部,還沒過試用期。”曹大富不解地問:“試用期沒過,你就這麼拚命?”曾可心老老實實地回答:“我隻想在天宇好好幹,能呆下去。現在找個稱心體麵的工作不容易。”曹大富似有所悟地注視著曾可心,說:“你來縱橫吧,條件肯定讓你滿意。”曹大富的態度發生了180度轉變。從冰山到烈焰,過山車的速度,讓曾可心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耳朵了。她機械地說了幾個字:“天宇挺好的,謝謝曹總給我的機會。”

曾可心的心裏波濤洶湧,曹大富也頗不平靜。這個世界總有些出人意料的巧合。他發跡後,千方百計尋找曾容,但是,始終沒有確切的消息。沒想到,他的女兒居然在多年後跑到他的公司,雖然,方式有些笨拙得可笑。但,憑著自己多年的經驗,曹大富看出曾容這個女兒是個很有潛力的苗子,曹大富用人從來不講究什麼套路,他不止一次說過:“啥叫人才,你們記住一句偉人的話,白貓黑貓逮住老鼠的就是好貓。這話就是真理。都按書本上那些玩意兒,不知道有多少苗子都讓你們給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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