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飯後，江潼知和於冠鈞一起出門購物，留下我一個人在公寓裏。

我試圖推動輪椅到廚房給自己倒杯水，卻發現輪椅的刹車被鎖住了。

我想要解開它，卻發現我雙手的力量不足以撬動那個卡得死死的刹車。

口渴難耐，我隻能在沙發上幹等。

兩小時後，江潼知和於冠鈞回來了，

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臉上洋溢著笑容。

看到我坐在原地的樣子，於冠鈞露出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笑容。

“哦，忘了告訴你，我出門前鎖住了輪椅的刹車。”

他故作驚訝狀，“抱歉，我以為你知道怎麼解開它。”

江潼知沒有注意到我臉上的痛苦表情，她興奮地在沙發上鋪開一件男士襯衫。

“冠鈞，你試試這件。”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我覺得這個顏色很適合你。”

於冠鈞接過襯衫，在我麵前慢慢地脫掉上衣。

他直視著我，眼中是赤裸裸的挑釁。

看著江潼知幫他整理衣領的樣子，他們兩個人看起來才像一對恩愛的情侶。

晚上十點，江潼知把我推進臥室，草草地幫我換好睡衣，

連一句晚安都沒有就離開了。

我聽到她和於冠鈞在客廳裏壓低聲音交談。

淩晨兩點，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於冠鈞站在門口，手裏拿著一杯牛奶。

“失眠了？”他輕聲問，臉上帶著假惺惺的關切，“我給你帶了杯牛奶。”

我警惕地看著他：“離我遠點。”

他不以為然地走到床邊，俯身到我耳邊：

“潼知今天告訴我，她開始後悔和你在一起了。

她說現在照顧你實在太麻煩了，像個累贅。”

我的心一陣絞痛：“你胡說。”

“隨你怎麼想。”於冠鈞聳聳肩，

“不過我應該讓你這個男朋友知道，你女朋友今晚主動吻了我。”

我拚命想從床上坐起來，卻因為雙腿的石膏而動彈不得。

於冠鈞看著我徒勞的掙紮，眼中閃過一絲快意。

“好好享受你的無能為力吧，潘書言。”

他轉身離去前又補了一句，

“對了，潼知說她明天要帶我去看電影。你就一個人待在家裏吧。”

第二天一早，江潼知果然對我說她要和於冠鈞出門。

“你能照顧好自己嗎？”她問，語氣中卻沒有多少關切。

我點點頭。

晚上七點，他們回來了。

江潼知的臉上帶著我很久沒見過的快樂，於冠鈞的手臂親密地搭在她的肩上。

我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

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這個家裏的一個影子，一個無人在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