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輪椅進入客廳,我看到江潼知和於冠鈞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們之間的距離比昨天更近了。
聽到輪椅的聲響,他們迅速分開,
於冠鈞露出了一個略帶歉意卻又夾雜著得意的微笑。
“你醒了?我給你煮了粥。”江潼知站起身,匆忙向廚房走去。
於冠鈞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輪椅的高度讓我不得不仰視他。
“潘書言,你知道為什麼江潼知選擇你嗎?”
他的聲音很小,確保江潼知在廚房聽不到,
“因為你的身高,她喜歡高個子的男生。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她從未對我有過那種眼神。”
我咬緊牙關。
江潼知端著粥走出來,看到我們近距離交談,臉上閃過一絲不安。
“冠鈞,你在和書言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男人之間的對話。”
於冠鈞站起身,自然地搭上江潼知的肩膀,“我幫你一起照顧他吧。”
接下來的日子如同煉獄。
表麵上,江潼知和於冠鈞都在盡心照顧我。
但每當江潼知不在場,於冠鈞就會換上一副麵孔。
他會在幫我洗澡時故意用力過猛;
會在推輪椅時突然加速再急刹,讓我的傷腿狠狠撞到桌角;
甚至會在深夜進入我的房間,坐在床邊注視我,直到我從噩夢中驚醒。
最痛苦的是,我眼睜睜地看著江潼知對他的態度越來越親密。
那天下午,醫生來家訪,檢查我的恢複情況。
“恢複得不錯,再過一個月應該可以開始做康複訓練了。”
醫生合上病曆本,“不過我注意到你的右腿傷口有些異常,像是被二次傷害過。”
於冠鈞立刻插話:“可能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醫生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張了張嘴,卻在看到江潼知充滿期待的眼神時,無力地閉上了嘴。
醫生走後,江潼知興奮地擁抱了於冠鈞:
“太好了!再過一個月書言就能開始康複了。”
於冠鈞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直視著我,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
那天晚上,江潼知外出買藥,於冠鈞推我到陽台上。
“你知道嗎,潘書言,”他點燃一支煙,
“我愛江潼知很多年了。但她隻把我當成一個‘小英雄’,一個弟弟。”
他深吸一口煙,將煙霧吐在我臉上,我被嗆得直咳嗽。
“現在不一樣了。她開始用不同的眼光看我了。”
一周後,江潼知幫我洗澡時,突然注意到我腿上有幾道新的傷痕。
“這是怎麼回事?”她皺起眉頭。
我猶豫了一下:“是於冠鈞......”
“怎麼可能是冠鈞?”她打斷我,眼中閃過一絲厭煩,
“潘書言,你不能總是把自己的不小心怪罪到冠鈞身上。
他可是會見義勇為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
他能來照顧你,已經夠辛苦了。”
我再次閉上嘴。
江潼知擦拭我身體的動作變得粗暴起來,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