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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駭世雙魔

如果說世上還有比一個惡魔出現江湖更可怕的事,那就是兩個惡魔出現江湖。

就在血魔征服了武林泰山北鬥少林,武當兩大派並重創了南北雙俠三個月後的一天,有一個斯斯文文的白衣中年人來到了武當山。

這個手裏握著一把扇子的白衣中年人赫然就是繼血魔之後出現江湖的另一個惡魔。

也就是與血魔並稱為“駭世雙魔”的色魔軒轅豪。

色魔確也正是李烈和小呆曾經在大別山山穀藥閻王的茅舍中見過的那個“書生”。

他是從太平莊趕來武當山的。

因為“毒狐”很令色魔失望——沒有奪到神醫的《還童寶典》,以致使色魔不能盡快得到藥閻王研製出的新藥——“黃豆丹”。

色魔來武當山的目的就是拜會血魔。

血魔是他的師兄。

他要借助血魔的勢力盡快奪到神醫的《還童寶典》。

因為世上實在沒有另外一樣東西能打動藥閻王的心。

而藥閻王的“黃豆丹”色魔又誌在必得。

實則,色魔的野心還要遠比血魔大得多。

血魔現在已堪稱武林至尊。

“血旗盟”如日中天,血旗飄飄,正邪兩道無一不唯命是從。

試問:天下曆代武林霸主能征服少林、武當者有幾?!

唯有血魔!

然而,色魔的野心卻是:

如果我手裏擁有了“黃豆丹”,我就可以奪取大明江山,等我當上皇帝那天就讓豔後當我的皇後。

色魔無時無刻不在想得到豔後。

試問:天下間有哪個野心家的野心大於謀取江山;又有哪個徒弟敢謀奪師母為妻?!

唯有色魔!

色魔知道血魔原來隱身在武當山的“死穀”。因為他偷走“情帝”手裏的《天蠶大法》秘籍後,擔心“情帝”找尋,就躲進了“死穀”。

“死穀”上麵是“死崖”。

武當山中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因各種原因來此自殺,而自殺者多從“死崖”跳下去,墜落“死穀”成為死屍。

實則“死崖”上麵有武當山中絕美的風景,有哪個要死的人不想最後看一眼世間絕美的風景!

絕美風光在險峰,“死崖”是險峰上的險處。

可是後來色魔聽說武當山的“死穀”已經變成了百花穀。

而“死崖”上再也無一個人跳崖自殺。

因為“死穀”成了“血旗盟”總壇所在地,“死崖”上有“血旗盟”中專人看守,避免再有人跳下去毀壞了穀裏的百花。

血魔是從“情帝”身邊逃走的。

而色魔卻是“情帝”趕走的。

因為“情帝”發現有一天夜裏色魔和他的情人睡在一張床上——連師父的情人都敢睡的人該有多大的“色膽”,難怪他成為後來的色魔了。

“情帝”當時要廢了色魔的武功,但他的那位情人苦苦跪求,“情帝”就一怒之下將兩人放逐東海一處荒島,並嚴令永遠不許踏入中原一步。

現在色魔隱居的荒島已經不“荒”,他為那島取了個名字叫“長恨島”。

恨誰?自然恨他的師父“情帝”。

“長恨島”也正好包含了另外一層意思:

即到了那裏的女人們都“長恨綿綿”。

恨誰?自然恨島上的男人。

色魔已經收了五個徒弟。

他為那五個徒弟起名為“五花郎”。

令他自鳴得意的是:

提起“五花郎”(毀花、催花、折花、惜花、品花)江湖中沒有一個女人不恨的,更沒有一個女人不怕的。

可能“五花郎”殺男人還不能算江湖中頂尖高手,但禍害女人卻是高手中的高手。

就這樣,“駭世雙魔”一個雄踞海島,一個霸占山穀,而無論是百花穀還是長恨島,江湖中誰聽了若不心驚膽顫,這個人不是聾子就是白癡。

色魔終於來到了百花穀。

一到穀口,他就聞到了濃鬱的花香。

聞到花香的同時,也看見了穀口處的足有一人高的青石碑。石碑上有兩行紅字:

“血旗盟”總壇,擅入者死。

色魔就笑了笑,把扇子展開搖了搖。

他喜歡那迷人的花香,但不喜歡花香中含著的血氣。

等他合攏扇子時,他看見有兩個人已出現在穀口。

就朗聲道:“相煩往裏通報一聲,就說‘長恨島’的軒轅豪來了。”

他不想擅入,當然他不是怕死,而是想知道血魔對他的態度。

他第一次來百花穀,他不知道血魔會不會出來迎接他。

當年血魔落魄江湖,為了躲避“情帝”像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時,便三去“長恨島”。他可是遠接近送,殷勤有加。

風水輪流轉,今日血魔勢盛,他們師兄弟情分還能剩多少呢?

富則忘妻、官則誌友。一個人地位不同,他待人處事態度可能也不同。

兩個看守穀口的人怔了怔,然後一起向色魔躬身施禮。

禮畢一人道:“請尊駕稍候,小的就去稟告!”

說完一轉身飛也似地跑進穀去。

血魔出穀來迎接色魔了。

色魔看見血魔施展輕功,飛掠而至,神色甚為急切,心中頗是滿意。

遂在血魔身形剛一落地,便單膝跪地,抱拳道:“軒轅豪拜見師兄!”

血魔上前兩步以手相攙,笑道:“快起來,師弟!你可想煞為兄了!”

色魔感到寒氣逼身。

血魔的手一觸摸到他的手,猶如碰上了兩塊寒冰。

遂站直身形,笑道:“師兄,你何需這麼急切,差人傳我進去也就行了。”

血魔笑道:“不瞞你說,你還是我出穀迎接的第一個人。實則,我在這世間也隻有你這麼一個師弟啊!走吧,有話進去再說。”

兩人並肩緩步入穀。

色魔遊目四望,但見花叢越來越多,繁花似錦,滿穀內猶如一片花的海洋。

不禁歎道:“師兄,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你是怎麼將這裏變成這樣兒的。其是令人歎為觀止!”

色魔心想:

現在雖然已是春天。

但春天也並不是什麼花都開的。

而這裏百花盛開,群芳鬥豔,若非有奇異之法,如何做得到?

但看這片花海,誰能想到一代血魔隱居其間?

血魔笑道:“你可知天下間最有名的四個花匠都是誰嗎?”

色魔恍然道:“莫非你請來了‘花仙’、‘花神’、‘花聖’和‘花尊’?”

血魔笑道:“單單他們也許還弄不得這麼好,更主要的是這穀裏有一片絕好的花土。據他們講,地下有死人腐屍的土壤最宜種花。

“且花朵鮮豔無比。這裏原為‘死穀’,自然天下獨一無二了。”

色魔歎道:“百花穀名副其實!”

血魔的住處取名“花舍”。

實則也是百花簇擁的清雅別致的房舍。

“花舍”乃是五間木屋。

屋前有個小院落,院裏擺放著石桌石凳,全是用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光滑如鏡。

血魔陪色魔走近“花舍”時,便有四個彩衣少女迎接出院門。

她們的衣裳像鮮花一般鮮豔,都展露著鮮花一般的笑顏。

他們一齊向色魔施禮,香氣仿佛更加濃鬱三分。

色魔在旁介紹道:“她們是侍候我的,叫‘冰清玉潔’。”

色魔笑了笑。

有男人的地方女人就永遠不會“冰清玉潔”。

他和血魔就進了小院。

血魔指著那石桌石凳道:“這是雲南巡撫特意遣人送來的。據說,這石頭極為罕見,也極珍貴。在珠寶店和珍珠賣一個價錢。其性極寒,一杯熱茶放在上麵不消片刻便會結冰。”

兩人進了花舍。色魔舉目望去,心中不由一動。

見室內陳設極為典雅,步入此間清爽之極。

而所陳設物品無一不是江湖中罕見奇珍。

可見血魔稱霸江湖,巧取豪奪的好東西必不會少。

他們到客廳落座。

那“冰清玉潔”四女就上前奉茶。

茶是極品佳茗,就連茶具亦是珍品。

窗外花香彌散,春意盎然。

室內清爽宜人,茶香嫋嫋,居於此間,何等賞心悅目!

這時,血魔對色魔笑道:“師弟,這次來就多住些天吧。我也寂寞得很,正好你可陪為兄多說說話。”

色魔輕呷了口茶,笑道:“如此仙境就是趕我走,我也不會馬上離去的。師兄,怎麼這裏見不到你手下的那些人?”

血魔道:“他們住在後麵半山上。那裏還有一個鹿苑。師弟,過會兒我們去吃鹿肉。”

色魔道:“隻是為了吃肉就設了個鹿苑?”

血魔搖了搖頭,微喟道:“不,為兄主要是為了喝鹿血。我以前沒對你講,現在不妨告訴你:你見為兄是不是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色魔頷首道:“以前沒這麼嚴重。”血魔道:“那時我的‘天蠶大法’還沒練到火候。現今功已練成,卻險劫臨頭。

“為兄若三天不喝人血或鹿血,不被體內的‘天蠶神母’吸淨血液而死,也會被凍死。”

色魔驚道:“你體內養有‘天蠶神母’?”

血魔道:“體內不養‘天蠶神母’是無法練成‘天蠶大法’的。而‘天蠶神母’唯吸血才能活。而且這種東西千古難覓,其性甚寒。

“我個人體內的血液根本不夠它吸,便要不斷補血,一則供它吸,二則借血熱禦它的寒氣。這乃是為兄隱秘,望師弟勿傳他耳。”

色魔道:“難怪‘情帝’不練‘天蠶大法’。那你又是怎麼找到的‘天蠶神母’?”

血魔歎道:“‘天蠶神母’天性喜人血。唯死人多的地方才容易找到。我自然是在‘死穀’與之巧遇,也算天意如此。”

色魔笑道:“江湖傳言你吸人血,初聞甚為恐怖。原來你是不得已而為之。”

血魔道:“叫我‘血魔’卻也不為過。好在我可以用鹿血代替人血。否則,久居穀內哪有那麼多人血供我吸。”

色魔道:“那樣,連她們也不敢侍奉你了。”

他指的自然是“冰清玉潔”。

血魔笑道:“你看她們怕我嗎?實則,我待她們都像親妹妹一般。我讓她們在沒外人時叫我‘大哥’而不叫‘尊主’。因為我實在沒有別的親人。

“唯有你還算得上我的一個親近之人。唉!高處不勝寒!無敵天下又怎樣?成為武林至尊又怎樣?師弟,你知道我現在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麼嗎?”

色魔笑道:“我怎知師兄的心態?”

血魔道:“我很想有一個兒子。我的親生骨肉。我希望每天抱著他,哄他,甚至讓他當馬騎。但是,我知道這願望實在難以實現。”

色魔笑道:“這本來連一個最平常的人都可以做得到啊!”

血魔歎道:“師弟有所不知,因為我體寒如冰,與我同房的女人常常在極短的時間就會凍成僵屍一般。除非有那麼一位奇女子有禦寒奇功。

“但我思來想去,天下間也隻有豔後一人或許可償我心願。”

色魔道:“師兄的意思是‘情帝’會將‘九極真功’傳她?”

血魔頷首道:“如果豔後有‘九極真功’護身,便不會怕我的冰寒之氣了。所以,我一直想去‘長恨島’找你,希望你能告訴我‘情帝’和豔後的藏身之處。我知道,天下間隻有你或許還能知道。”

色魔笑道:“師兄,我敢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豔後他們的藏身之所。你知道,我後來是被‘情帝’趕出‘忘情宮’的。

“但他們已不在‘忘情宮’。據說是搬進了迷魂穀的風月山莊,可迷魂穀在哪裏卻沒人知道。”

血魔道:“豔後還成立了什麼‘風月教’,你可曾有耳聞?”

色魔道:“那不過是白鴿仙子故弄玄虛,純屬烏有。‘風月教’是她給自己的‘快活林’另外起的名目。她自己自封教主,與豔後毫不沾邊兒。

“據說‘風月教’裏還有什麼‘四大嬌娃’和‘七天仙女’及‘九大浪女’什麼的。無非吊天下男人的胃口!”

血魔道:“原來如此!師弟,還有一件事為兄要告訴你:我現在已是皇上親口封的‘護國一品侯’。九千歲對我極其賞識。

“你知道,若無朝廷勢力暗助,我決不會這麼快一統江湖。而剿滅削弱正義武林勢力,也是朝廷禦外安內之策。

“如果不是九千歲又遣田爾耕來吩咐我,務必為他找到豔後,我也許已經進京城做官了。”

色魔凜然道:“師兄原來……”

血魔笑道:“我去京城不止一次了。最早是田爾闊找到的我,讓我幫助他們找到神醫、毒王、藥王進宮給九千歲看病。

“後來田爾闊又引見我見到了九千歲。九千歲又引見我見到了當今皇帝。皇帝便封我為‘護國一品侯’。

“前幾天田爾闊來傳九千歲的話,表揚我鏟除正義武林功勳章著。我想再找到豔後,一則讓她給我生個兒子,二則以全九千歲使命。”

色魔疑道:“九千歲為什麼要見豔後?”

血魔笑道:“好色之心,男人皆同。豔後名滿天下,意連當今皇上也巴不得一睹仙容。他自然是為了要討好皇上了。

“你想,他一個太監還能把豔後怎樣!換言之,豔後給我生了兒子就是我的老婆,皇上看中了我的老婆,我還愁青雲無路!

“師弟,如果你能幫為兄找到豔後,那麼‘血旗盟’的盟主之位日後為兄就讓給你!”

色魔笑道:“我自然求之不得,仰師兄門楣,我還悉榮華富貴!隻是咱們的算盤打得再妙,隻怕有一人不肯買賬。”

血魔道:“你怕豔後不肯?”

色魔道:“隻怕‘情帝’難對付。”

血魔道:“合你我二人之力還怕不敗‘情帝’嗎?我的‘天蠶大法’已成,比‘情帝’的‘九極真功’弱不了多少。

“在我們拚比功力時,你隻需在旁輕輕一掌,就可要他的命!沒了‘情帝’豔後還不是我們的掌中之物!”

色魔思忖道:“我想有一樣東西可以引豔後和‘情帝’露麵。如果得到這件東西,不愁他們不上鉤。”

血魔道:“什麼東西?!”

色魔道:“神醫、毒王、藥王合著的《還童寶典》。”

血魔道:“我好像也聽說過……”

色魔道:“以師兄現今勢力奪到這部寶典並非難事。”

血魔道:“那寶典現在何人之手,讓他給咱們送來不就行了?”

色魔道:“據說是在神醫一對兒女之手。但神醫的兒女已經聞風逃走,深匿不出了。”

血魔道:“那神醫兒女叫什麼?我傳令盟中所有分壇從現在起嚴密追查,再傳令江湖各門各派遇見他們必擒來見我!違者視為庇護,殺無赦!”

色魔笑道:“神醫的兒子叫李烈,女兒叫李蘭。隨他們一同逃亡的還有一個小廝叫小呆。”

頓了頓,又道:“我在太平莊聽‘毒狐’的女兒令狐小欣說,貴盟的姚信曾經去請過他們來給盟中受傷的人治傷,可有過這樣的事?”

血魔道:“那還是去年秋天,我讓‘恨世六鬼’分別去逼降南北雙俠。結果有的人被南俠的兒子梅劍癡所傷。

“姚信就帶人去請神醫的後人來治傷,誰知他廢物,半路上中了那李蘭和沐無名的迷藥,讓他們逃了。好在那些人傷得不重,後來就好了。”

色魔道:“現今南北雙俠兩處怎樣了?”

血魔道:“還能怎樣!一聽說少林、武當都降了,便也降了。‘精武門’和群英會都插上了我們的血旗。”

色魔道:“你可知北俠有個女兒麼?”

血魔道:“那個東方明月嗎?隻聞其名,未曾親見。她當真比‘傾國一豔,白雪公主’還美?”

色魔道:“我也未親見。但江湖風傳那女子確有閉月羞花之貌。”

血魔道:“我對女人卻是再不忍心。每當看見她們在我身下變成冰塊兒一般的僵屍,我就想,還是應該積點陰德,不為自己,也為子孫。

“況且,南北雙俠是‘隱世四仙’之徒,我之所以對他們手下留情,未趕盡殺絕,就怕激怒了‘隱世四仙’。

“師弟,你知道真正有味道的女人絕不是那些女孩子。所以我希望你還當盡力助我找到豔後。”

色魔笑道:“師兄放心,我定盡全力。”嘴上這麼說,心下卻暗打主意:女人各有味道,對於男人,她們永遠是不同風味的菜。

如果女人是菜,那麼色魔就堪稱美食家了。

現在,在這位美食家的眼裏又多了一道菜,他雖然沒有垂涎欲滴,卻也心癢難耐。這道菜確乎稱得上美味。

色魔眼裏的美味當然就是東方明月。

色魔在百花穀住了四天,四天之後他就離開百花穀來到了神鷹堡。

武當山離神鷹堡並不近,途中自非一日。

色魔在百花穀住了四天,臨走時他不但和血魔道別也和侍候血魔的四位使女道別。

那四位使女的情態甚至比血魔還依依難舍。

原來這四女在這四天裏已經偷偷摸摸地享受了色魔為她們帶來的春天。

色魔也知道四女絕不會對血魔說一個字。

換言之,他連師父的情人尚且敢睡,更何況師兄的使女了。

盡管血魔待她們如親妹妹,可他還是使她們再不是“冰清玉潔”。

色魔一向認為:

一個正派男人和一個色棍的區別在於:

色棍的色膽比那個正派的男人大。

色魔來神鷹堡簡直就像回到了家。

神鷹堡來了色魔簡直就像來了一位神仙。

一個男人到了哪裏也沒有到了家隨便而且仗義。

一處地方也絕沒有比來了一位神仙更令人敬畏。

色魔有理由把神鷹堡當成他的家。

因為這裏的女主人原本就是屬於他的。

女主人招待色魔的不僅僅是美酒佳肴,而且還有她的笑容和溫情。

色魔知道,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笑得特別開心,眼睛裏溫情甚至可以融化一塊冰,那麼他們離床的距離決超不過兩步——隻需每人再邁出一步。

這天晚上就住在鷹夫人那看去挺神秘的竹林中的雅舍裏,色魔在和鷹夫人品茗閑話。

鷹夫人道:“你可認識一個叫小呆的奇男子嗎?”

色魔一怔,道:“小呆?他可是神醫之子李烈的貼身小廝?”

鷹夫人道:“對呀!你也聽說過?”

色魔道:“你是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的?”

鷹夫人道:“去年秋天。他們說去滄州路過這裏。當時子豪傷了腿,正好杜三刀遇上他們就領進堡來。他們給子豪治了腿,醫術果然很靈。你吃醋了?怎麼不說話?”

色魔笑道:“我也許有一天會吃醋,但決不會為你吃醋!”

鷹夫人變色道:“這麼說,你根本就沒真心喜歡過我!”

色魔笑道:“我不喜歡你我會把那麼好的玉玲瓏送給你。你知道多少女人見了都愛不釋手,而我唯獨送給了你。”

鷹夫人氣道:“可是那玉玲瓏讓我送給別人了。”

色魔一怔,道:“真的?”

鷹夫人道:

“就是那個小呆。”

色魔笑道:“你是故意惹我生氣。可我很少為了女人生氣。”

鷹夫人道:“可我說的是真的。我一時心急,又找不出別的東西送他,便把那對玉玲瓏掛在他脖子上了……況且,火鳳凰一再叮囑我代她送一件好東西給他。”

色魔笑道:“你們是不是被那小子弄蒙了?你可知道那玉玲瓏原來是‘情帝’之物。是我偷出來的。”

鷹夫人道:“你別這麼心疼了。有機會再遇見那個小呆,我要回來還你也就是了。”

色魔道:“也不必非要回來不可。若那小子果然如你所說,送他玉玲瓏卻也值得。”

鷹夫人笑道:“你若不相信我說的話,有機會遇上火鳳凰時你不妨問她。那個小呆現在在她心中儼然是個蓋世大英雄了。”

色魔道:“她又瘋到哪兒去了?”

鷹夫人道:“鬼知道!”

色魔道:“我還有一件正經事兒沒和你說。明天我要去一趟滄州‘精武門’。血魔讓我秘密殺了北俠。我想帶幾個你們堡內好手。最好讓子豪陪我同去。”

鷹夫人道:“為何要秘密地殺?‘血旗盟’那些人怎麼不去?”

色魔道:“因為血魔怕萬一事情辦不成,引出北俠和南俠的師父‘隱世四仙’。所以才讓我出馬。”

鷹夫人道:“子豪去就去,反正他是你的兒子。死了我不信你就不心疼!”

色魔道:“你和子豪說了?”

鷹夫人道:“還沒有。若你像血魔那麼風光,我早就說了。”

鷹夫人的兒子杜子豪是色魔的兒子,而他們卻不是夫妻。因為鷹夫人在嫁給“神鷹”杜絕之前,就懷上了色魔的孩子。

昔年“八大聯盟”與俠義盟聯手搗毀了大力鷹爪門,杜絕戰死。若不是色魔暗中指使“蓋世九妖”中另“八妖”出馬施救,鷹夫人和他兒子也難逃厄運。

換言之,若無色魔這個硬靠山鷹夫人也不會身列“蓋世九妖”,更不會在黑白道混得這麼響當當!

色魔笑了笑,道:“血魔好像比我風光,但我有兒子可他沒有。一個男人若連一個兒子也沒有那實在是悲哀!你暫且可不告訴子豪,我相信我會混得風風光光。

“若你現在告訴了他,他仗著我會更加有恃無恐。我不想我們父子相認之前他有何意外。同時也希望你別太嬌慣他。

“不管我如何在外麵風流,我的心還是在你這裏,因為你畢竟給我生了子豪!”

色魔說得很動感情。

而鷹夫人知道,他有感情隻對他兒子,對她則永遠像對待一件已經穿舊了的衣裳。

鷹夫人當然絕想不到色魔的用意。

色魔要帶神鷹堡的人以“血旗盟”的名義去搶奪東方明月。

成功了受益的是他自己,萬一失手自有血旗盟替他背黑鍋。

原來色魔打算返回“長恨島”,讓“五花郎”以血旗盟的名義去搶東方明月,但回“長恨島”路程較遠,他擄美心切,便想到先到神鷹堡借些人手助他成事。

第二天清晨,吃罷早飯,色魔和神鷹堡選出的九位高手騎上快馬上路了。

這九位高手中自然包括杜子豪。

杜子豪聽說隨色魔去殺北俠,就亢奮不已。

他對色魔說道:“殺了北俠,我一定擄來他女兒作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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