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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妄沒有和他父母住在一起。

而是自己單獨住在一棟別墅裏。

回來的那天，他沒有送我回家，而是帶著我回了他的家。

「程妄，房子太大我害怕。」

他被我逗笑了。

「你怕什麼？有我在呢。」

夜晚，他迎著月光躺在我身邊。

摟著我，和我講他在國外的經曆。

有一個人的名字，多次無意中被提及。

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原來，他的這五年，身邊一直有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可這些，他之前在社交軟件上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

「周末我們一起回趟孤兒院吧？」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很輕微，但還是被我察覺到了。

「我剛回來，公司的事情還很多，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吧。」

忽然，他的大手繞到我身前，漸漸向下摸去的時候。

被我一把抓住。

「我來例假了。」

「哦。」

他興致缺缺。

隨即，躺回了自己的位置，從枕下掏出了手機。

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信息。

「撲哧」一聲笑。

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出。

「你換洗發水了？」

我突然坐了起來。

「怎麼了？」

他一臉詫異。

沒什麼，隻是這個味道，和安佳的洗發水味道是一樣的。

程妄生日這天，舉辦了一場晚宴。

我走得早。

他告訴我的時候，我已經在火車上了。

他似乎忘記了和我曾經的約定。

我們說好了，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回一次「家」。

孤兒院就是我們的家。

院長媽媽就是我們的家人。

五年過去了。

程妄也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他了。

他現在有家，也有家人，他不再是孤兒院裏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啞巴。

再回到江城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程妄的別墅裏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原本，院長媽媽是要留我過夜的。

但一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

我還是緊趕慢趕地回來了。

我沒有告訴他，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路過我們的房間時，一盞暖燈透過地縫爬出。

我停下腳步。

看著程妄小心翼翼地將睡著的安佳放在我和他的床上。

溫柔地替她梳理臉頰上黏連的發絲。

又為她輕輕蓋上了被子。

眼裏的溫柔繾綣，像是要遮不住似的往外冒。

心口處像是瞬間被藤蔓勒住，緊得我吐不出氣來。

這個眼神，太過熟悉了。

十八歲的程妄，也曾用過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看你小子那樣，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安佳了吧？」

室內原來還有一個人。

他們壓低了聲音，顯然是怕吵醒裏麵睡著了的安佳。

「噓，出去說。」

我躲在角落，出來後的程妄也並沒有發現我。

所有人都在外麵的花園裏狂歡慶生。

「你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喜歡上安佳了？」

「那可是安佳啊，多少人心裏的白月光，程妄你承認喜歡她也不丟人。」

「是啊，都五年了，那個俞幽幽還死纏爛打的，她和安佳比起來，你選安佳才明智。」

程妄聽見他們的調侃，也沒生氣，也沒解釋。

我靜靜地在人群末尾注視著他。

直到他和周圍的人談笑風生感慨，「少不更事，錯把感動當愛情，和安佳比起來，俞幽幽太上不了台麵了。比起愛人她更適合做朋友，是時候找個理由把她給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