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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股洪流”向毛澤東衝來

毛澤東回國的第二天,李銀橋從香山接來了韓桂馨。毛澤東要為喜得貴子的李銀橋夫婦慶賀一下,特意叫廚師多準備幾樣菜,並提醒道:“你們把飯菜做幹淨就行了,不必買太貴的東西。現在是冷天,不要買西紅柿、黃瓜之類反季節的蔬菜。現在買一條黃瓜的錢,到了夏天就能買一筐黃瓜。現在買一條黃瓜隻能吃一頓,夏天買一筐黃瓜能吃十幾頓。”

吃飯時,毛澤東一家人都到了。李訥一見到韓桂馨就問:“韓阿姨,小弟弟呢?”

韓桂馨兩手一攤說:“送回安平老家了。”

“有人看嗎?”毛澤東關切地問。

“有人看,在村裏找了個奶媽。”

毛澤東放下手中的筷子,責怪道:“小韓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為什麼?”韓桂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怎麼不對了?”

“你給我們家當阿姨、看孩子,看了李訥又看嬌娃,而你自己有了伢子,卻把他送到鄉下去了。”

李銀橋在一旁憨笑道:“主席,這可不能怪她,是我的主意。”

“你這樣做也不對,要曉得母子連心嘛!”毛澤東對韓桂馨說,“伢子是新中國的下一代,中國的發展與富強,還要靠他們這一代人去努力呢!”

韓桂馨說:“在這裏帶孩子,我怕影響工作。”

毛澤東卻說:“為新中國帶孩子也是工作嘛!”

“咱們吃飯吧!”江青說完,就用筷子給韓桂馨夾一塊大肥肉,“剛生完孩子,得補一補。現在有這個條件了,我生李訥那會兒就不行。”

然而,韓桂馨卻吃不下去,她被毛澤東一番溫暖肺腑的話語感動了。當年毛澤東關心過他們的婚事,如今又關心起他們的孩子來了。

韓桂馨原在衛生部係統的中央機關幼兒園工作,於一九四七年十月調到毛澤東身邊幫助照看李訥。當毛澤東聽說韓桂馨是河北省安平縣人時,就把李銀橋叫過來:“銀橋,小韓是你的老鄉呢,這就叫緣分,你們握個手吧!”

毛澤東看一眼略顯靦腆的李銀橋,又向韓桂馨介紹:“他叫李銀橋,也是安平的,是我的衛士組組長,也是黨小組組長。以後你就歸他領導,有什麼事多在一起商量,一同想辦法。”

半年後來到西柏坡,毛澤東問李銀橋多大了,李銀橋答:“二十一歲。”

毛澤東又問韓桂馨:“小韓,你今年十九了,對不對?”

“對!主席的記性真好,是十九了。”

毛澤東忽然一笑,把兩隻手往一起碰了碰:“那很好嘛!你們應該互相多幫助幫助。”

李銀橋的臉驟然大紅,韓桂馨的臉也紅了。

第二天,李銀橋陪毛澤東散步,毛澤東悄悄問他:“你們談得怎麼樣?”

李銀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窘得老是笑。

“不要封建嘛!你們談我是讚成的。”毛澤東拉住李銀橋的手,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

已到了婚配年齡的李銀橋何嘗不著急呢?西柏坡男多女少,少數女同誌自然成了眾多男同誌競相瞄準的目標。他知道已有不少男同誌托江青給小韓捎過話,而自己卻不好意思找小韓談,也不好意思托人……

終於有一天,毛澤東幫他找到了“突破”的機會。

那天李銀橋接到一封家信,說父母要給他介紹對象。他拿著信去找毛澤東:“主席,你看這事怎麼辦?”

毛澤東看完信,反問為答:“你說怎麼辦?”

李銀橋低頭不說話。

毛澤東哈哈笑出聲來:“銀橋啊,你就是太老實,你就不能去問問小韓?她文化比你高,你還可以請她幫你寫封回信呢!這叫投石問路,懂嗎?”

李銀橋如醍醐灌頂,腦袋豁然開朗。到底是領袖呀,毛主席不但善於辦大事,就是談戀愛也是足智多謀!

“小韓,你看看這封信。”李銀橋把信遞到韓桂馨手裏,小心觀察她看信的表情,試探著問,“你看怎麼辦?如果,如果不合適……就……就推掉吧?”

“那就……那就推掉唄!”韓桂馨越說氣越短,越說臉越紅。

見含羞帶笑的韓桂馨如此說,李銀橋的膽子便大了起來。他得寸進尺地說:“推掉,可以。你文化比我高,就幫我寫封回信吧!告訴我的父母,謝謝那位姑娘的好意。主席說了,我們要互相幫助,是吧?”

“你可真聰明……你也真夠傻的!”看著規矩得讓她有點絕望的李銀橋,韓桂馨激動中帶有柔情,羞澀中含著嗔怪,“那麼多人找我,我都沒答應,就等……我就,就答應你……”

李銀橋長長舒了一口氣,得意地笑著說:“是主席教我的這個聰明辦法,要不然我還要傻等下去呢!”

“哼,主席就是喜歡你,叫別人都叫衛士,唯獨叫你銀橋。”麵紅耳赤的韓桂馨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下來,“現在女同誌少,等將來進了城,女同誌多了,你……你可不能變心呀!”

李銀橋擼了擼短茬華發鄭重地說:“怎麼可能呢?毛主席不答應,我李銀橋也不答應呀!好歹我也是你的領導,我要是變心還像個當領導的嗎?怎麼去教育別人呀!”

韓桂馨含情脈脈地瞥了一眼李銀橋,小聲說:“那好吧,你就領導我一輩子,我都聽你的!”

半年後,他們向組織遞交了結婚申請書……

正當韓桂馨沉浸在美好往事的回憶之中,突然被李訥的喊叫聲打斷了。李訥說:“韓阿姨,明天叫李叔把小弟弟接回來好嗎?我要看小弟弟。”

飯後閑談中,毛澤東向韓桂馨了解了香山近來的情況。韓桂馨無意中說出有位領導在一處山坡地,在給機關施工的同時也順便給自己蓋了一個小二樓,隻是還沒有住進去。毛澤東聽了,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韓桂馨便沒再往下說。

離開菊香書屋,李銀橋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指著韓桂馨批評道:“吃飯的時候你都瞎說些什麼?沒看見主席的臉色都變了?”

韓桂馨大聲爭辯:“怎麼是瞎說呢?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也不知道主席會生那麼大的氣呀?”

“說話要注意場合,你這張嘴話太多!”李銀橋繃著臉沒好氣地說,“對了,前兩天江青找過我,說岸青和嬌嬌都來了,雖然他們都不是她生的,但都得管她叫媽。警告我們不許在孩子麵前提親娘後媽的事,尤其不許再提賀子珍!還說如果發現了我們背地裏挑撥他們的關係,絕輕饒不了我們!”

韓桂馨把她那杏眼一睜,無比氣憤地說:“她和孩子們的關係如何,是他們自己的事,礙得著我們兩口子什麼了?真是的,我看她就是偏心眼……”

李銀橋打斷韓桂馨的話:“你等著瞧吧,這下兒準得出事。”

韓桂馨不解地問:“出什麼事?”

李銀橋不再解釋,隻是說:“我真不該把你接過來!”

情況正如李銀橋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下午,李銀橋在菊香書屋看到了那位在香山為自己蓋房子的領導,坐在會客室裏的還有周恩來和聶榮臻。

毛澤東雙手掐腰,威嚴逼人。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個人以後,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吼道:“你的派頭還真不小呢!我看和過去的帝王將相差不多了!”

那位領導幹部嚇得麵如土色,直冒冷汗,站在一邊如得了瘧疾似的不停顫抖。毛澤東背著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突然停下來向那人劈頭蓋臉地嚴苛訓斥:“你這麼幹,還配當共產黨的幹部嗎?老百姓要戳我們的脊梁骨罵娘呢!我早就說過,進城以後不要學做李自成,你為麼裝傻?我反複強調大家要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要保持艱苦奮鬥的作風,你是怎麼做的?”

那人頭低得像個鋤鉤,戰戰兢兢地說:“主席,我錯了……”

“你錯了?當初蓋房子為何不曉得錯了?中央機關剛剛進城,在我的眼皮底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匪夷所思。”毛澤東越說越氣,“我看你就是明知故犯,仗著手中有點權力,有意拆共產黨的台!”

毛澤東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一口。突然又把那支煙使勁地掐滅,大手一揮厲聲喝道:“拉出去槍斃!”

站在門口的李銀橋被嚇得一哆嗦,周恩來和聶榮臻也被驚得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人更是被嚇得魂飛魄散,身子發軟,搖搖晃晃地險些癱倒。

毛澤東又連說兩句:“拉出去。拉出去槍斃!”

周恩來見毛澤東氣憤至極,不得不上前勸他暫息雷霆之怒,等將問題調查清楚後再做處理。毛澤東依舊盛怒道:“我們共產黨是為人民服務的,不是來這裏享受的,更不允許貪汙腐化。這樣下去,不就成了李自成啦!”

周恩來說:“主席講得對!但這件事需要調查清楚,依照法律程序辦。”

聶榮臻也說:“請主席放心,如果調查屬實,我們一定嚴肅處理,決不姑息!”

那位領導幹部也回過神來,痛定思痛地說:“我一定吸取教訓,願意接受組織給我的任何處罰。”

毛澤東質問:“你能吸取教訓?”

那人帶著哭腔道:“能,我一定改正錯誤,以後打死也不敢了。”

毛澤東再問:“你能改?”

那人發誓痛改前非:“改、改,不改就槍斃了我……”

毛澤東這才對聶榮臻說:“他是你們部隊的人,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進城以後,部隊幹部的思想非常活躍。生活環境改變了,有的幹部經不起城裏燈紅酒綠的誘惑,追求驕奢淫逸的生活,以至犯了錯誤,當了資產階級的俘虜。但多數幹部都不適應城裏的生活習慣,如總政一室主任黃鎮,從廁所裏出來就皺著眉頭說:“這個抽水馬桶還真不如太行山的茅坑蹲著痛快!”他往床上一躺,床墊子上下亂顫,睡慣了土炕和門板的老八路在“席夢思”上怎麼也進不了夢鄉。

這一天,從西山下班回來的黃鎮一進家門就招呼妻子:“朱霖,快收拾收拾東西,組織上叫我們去外交部報到。”

“去外交部?”朱霖有些驚奇,“你不是正在籌備總幹部部嗎?”

“形勢需要嘛!”剛被領導做通思想工作的黃鎮現在開始做妻子的思想工作,“已經有好幾個國家和我們建交了,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沒有外交官怎麼行!”

“我們是當兵的呀!”熱愛部隊工作的朱霖不願意去地方工作。

“戰鬥隊要變成工作隊嘛!”

“再說,我們也不會外語呀?”

“你生下來會打仗嗎?”黃鎮嚴肅地說,“不會不能學嘛,以後要學的東西多著呢!比方說,你們女同誌要學習怎麼抹口紅,怎麼燙頭發,怎麼熨衣服。對了,還要學習怎麼吃飯……”

“越說越玄乎了,飯誰不會吃,那還要學?”

“你會吃西餐嗎?你知道刀叉怎麼用?”

朱霖聽說做外交工作還有那麼多規矩,就擺手道:“要去你一個人去,反正我要在國內幹革命。”

“那怎麼行?”黃鎮慢條斯理地翻動著厚厚的嘴唇,挑了個形象的字眼說,“秤不離砣,公不離婆嘛!”

從此以後,他們就脫掉軍衣換上西裝,變成了新中國的第一批外交官。

黃鎮是安徽桐城人,生於一九○九年。他小時候的名字叫士元,後來又改名百知。他對毛澤東說他的脾氣不好,需要提醒自己“鎮靜”,所以改名黃鎮。毛澤東說:“黃鎮這個名字也不錯,《楚辭》中說:白玉兮為鎮。玉可碎而不改其白,金可銷而不易其剛,竹可黃而不毀其節。派你出國是要完璧歸趙,你就做個藺相如吧!”

他們到了外交部,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得從頭學起。為了盡快適應新的工作,黃鎮總想多學一點知識。當時,蘇聯是老大哥,和我們建交的又多是東歐國家,因此俄語比較常用。黃鎮知道毛岸英精通俄語,於是就拜毛岸英為師,向他學習俄語。

毛岸英為人謙和,可對他的“學生”卻毫不寬容,竟然板起麵孔,拿出一副師道尊嚴來。他要黃鎮每天記住兩句話,第一天布置的作業,第二天一上課就用俄語問:“黃鎮同誌,你好。從現在起,我隻和你講俄語,請注意聽。你記住昨天教的句子了嗎?”

滿臉通紅的黃鎮撅起嘴唇,勉勉強強擠出兩個詞:“得挖利息(同誌),我係你紮(學生)!”

毛岸英見他說得如此費力,便動了惻隱之心,就笑著說:“不錯,基本正確,隻是有點像中國話。”

黃鎮一聽樂了:“是啊,我就是找了兩句上海話和安徽話才記住了這兩個詞。”

“好。對初學者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毛岸英像啟蒙老師似的對學生鼓勵一番,接著說,“今天,咱再學兩句話……”

黃鎮把毛岸英新教的兩句俄語,又記在他的小本子上。睡覺時,他總是把本子放在枕頭底下,睡醒了就拿出來看兩眼。

教完黃鎮俄語,毛岸英來到菊香書屋,看到毛澤東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大口大口地抽煙,一邊在凝思默想。他知道父親是一個很少發愁的人,可是近來他總是緊鎖眉頭,莫非他的工作太忙太累了,還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這一天,毛澤東當著兒子的麵終於敞開了心扉。他把煙頭狠狠地擰滅在煙缸裏,然後重重地拍打著一摞子信說:“這是滾滾三股洪流,向我毛澤東衝來了。”

毛岸英沒有言語,知道父親正在思考對策。

過了一會兒毛澤東才說:“一股是文家,一股是楊家,一股是毛家,都認為咱們坐了天下,都伸出手來討官要官了。因為都是窮家子弟,才沒來向我買官,可是也都送來了土特產。這可怎麼辦呢?我們可不是蔣介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果我們也搞起封官許願來,那樣咱們就不是共產黨囉!”

毛澤東隨手遞給兒子一封信,接著又點起一支煙。

信是寫給祖母娘家人文南鬆的。毛岸英知道,文南鬆是父親外婆家最小的一個表兄,在文家排行二十,被父親稱之為廿哥。父親小時候常寓居他家,還向文家借過書看,與文南鬆關係密切,可謂情同手足。文南鬆雖然沒有出去鬧革命,但他對父親從事的革命活動卻十分關心,並竭盡全力照看毛家及其留在家裏的親人。這是父親寫給他小表兄的回信——

南鬆表兄:

正月來信收到了,感謝你的好意。運昌兄給我多次信,我回了一信,寄南縣白蚌口,不知他收到沒有?運昌兄的工作,不宜由我推薦,宜由他自己在人民中有所表現,取得信任,便有機會參加工作。十哥、十七哥還在否?十一哥健在甚慰,他有信來,我已回了一信,不知他收到否?你說鄉裏缺糧,政府不發,不知現在怎麼樣?還是缺糧嗎?政府一點辦法也沒想嗎?來信時請詳為告我。

此複,即問

近安

毛澤東

一九五○年五月十二日

毛岸英知道文南鬆的二哥文運昌曾給田家英寫來一封信,其中列了一個要求照顧安排工作或保送升學的十四人名單,毛澤東看到那封信後,當即在上麵批了幾個字:許多人介紹工作不能辦,人們會要說話的。

父親日理萬機,還受到那麼大的“三股洪流”衝擊,這怎麼得了啊!心疼父親的毛岸英沉思了一會兒說:“爸爸,按照你的意思,我在去年秋天給老家回了幾封信,我想他們會思考一些問題的。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工作忙離不開,我找時間回湖南一趟,把咱們的想法當麵告訴親人,請他們給予諒解。”

毛澤東略作躊躇:“信,還是要回的。他們認為咱們現在是坐天下了,不理他們,人家會說我們把這麼多鄉親都給忘了,好像我毛澤東忘本了,沒有一點人情味。不過這倒不怕,常言說得好:人正不怕影子斜。如果有去湖南出差的機會,你順便回去一趟也好。”

就在毛岸英與父親籌劃如何回老家時,突然接到李克農要他去武漢出差的通知。機會來了,毛岸英準備在武漢辦完事就去湖南一趟。

這天晚上,毛澤東把兒子叫到身邊,父子倆都有好多話要說。毛澤東已有二十四年沒回家鄉,岸英離開家鄉也有二十年了。毛澤東對兒子說:“岸英,你回家一趟,代我給你姥姥祝壽,給你母親上墳。你母親是個很賢惠的人,又很有氣魄 ,對我幫助很大。你的姥爺是個進步人士,對我資助不少。”毛澤東沉吟片刻,眼睛有些濕潤,喑啞地喃喃一聲,“我很懷念他們……”

臨上車前,毛澤東交給岸英三封信,一封是寫給舅舅楊開智的,一封是寫給外婆的,一封是寫給湖南人民政府主席王首道的。熟悉農村、深知土地價值的毛澤東囑咐兒子到了韶山不但要看望鄉親們,還要告訴他們不久就要實行土改了,這可是貧下中農盼望已久的翻身解放的日子啊!

毛澤東還叮囑兒子:“見了鄉親們要有禮貌,不能沒大沒小。見到輩份大的男人,叫聲阿公,女的喊‘艾基’,長輩喊伯伯、叔叔、嬸嬸、阿姨,同輩以兄弟姐妹相稱。要入鄉隨俗,不要有任何特殊,老百姓最瞧不起擺架子的人。”

說罷,毛澤東拿出一個皮包讓岸英帶上,還說,“這裏的一些票子,是我多年的積蓄,看到真正有困難的鄉親,你就見機行事吧!俗話說:‘空手進門,貓狗不聞。’雖然不多,表示個心意吧!”

毛岸英拍著自己的衣兜說:“爸爸,我有錢。”

“你哪來的錢?”毛澤東問。

“我和思齊攢的唄!”

“花錢可別大手大腳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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