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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日成:急盼中國人民解放軍直接出動援助我軍作戰。

毛岸英從父親那裏得知組織上已同意他去工廠工作的消息後,興奮得一宿都沒有睡好。其實,他早就有下基層、去工廠的想法了。這個熱血青年秉承了他父親的執著和堅韌——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就百折不回、九死無悔。比如他當年參加蘇聯紅軍,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岸英和岸青兄弟倆是一九三七年進入蘇聯學習的。一九四一年六月,德國法西斯武裝侵犯蘇聯,毛岸英曾組織和他一塊兒在伊萬諾沃學習的中國學生以砍木柴、種蔬菜、縫軍衣、挖戰壕等勞動支援前線。僅僅這樣,他覺得還不夠,還沒有盡到一個國際主義戰士的義務,因此第二年他先後給斯大林寫了兩封信,要求上戰場。信發出後,等了很久不見回音,據說是因為中蘇兩黨有一個協議:不讓中共領袖的孩子們參戰。在寫了兩封請戰書沒有結果的情況下,毛岸英找到了來兒童院視察的蘇共駐共產國際代表曼努意爾斯基將軍,並說服了這位將軍讓他到蘇雅士官學校快速班學習。一九四三年,毛岸英被保送到莫斯科列寧軍政大學學習,考慮到他是毛澤東的兒子,蘇軍破例授予他中尉軍銜。一年後,他又進入蘇軍培養高級參謀人員的最高學府伏龍芝軍事學院深造。畢業後,毛岸英被任命為坦克連指導員,參加了蘇軍的大反攻。他頭戴坦克帽,胸掛報話機,穿越了東歐好幾個國家,一直攻到柏林。

現在,中國共產黨取得了全國政權,在戰爭基本結束的情況下,最重要的是經濟建設。毛岸英覺得自己應該到基層去,投身到經濟建設中,幹點具體工作,一方麵直接為新中國的恢複和建設出力,另一方麵也可以在生產第一線鍛煉自己。

兩個月前,毛岸英隨李克農部長到蘇聯執行任務,回來後曾去看望在蘇聯兒童院當教師的韓鐵聲。韓鐵聲是毛岸英在蘇聯讀高中時的老師,也是他加入蘇聯共產黨的介紹人。師生相會,格外親切。當韓鐵聲問他的工作情況時,又勾起了他要下基層的念頭。

“我現在中央社會部工作,給李部長當秘書。參軍、下鄉、搞土改,我都幹過了,就是沒去過工廠。”毛岸英不無遺憾地對韓鐵聲說,“我們的同學蔡博到鞍鋼工作去了,我也想到工廠去鍛煉鍛煉,當當工人。”毛岸英期待地看著韓鐵聲,想聽聽他的意見。

“那好啊,到工廠當工人可以最直接地接近群眾……”

沒等韓鐵聲說完,毛岸英就喜出望外地拍起手來:“伊萬老師,還是你理解我。你同意啦!”

看著岸英那稚氣可人的樣子,韓鐵聲微笑著給他潑了一瓢冷水:“看把你樂的,我同意有什麼用,這是組織上的事。你和蔡博不一樣,恐怕得中央組織部批準才行。”

是啊,韓老師又不是組織部的人,他同意有什麼用呀!毛岸英蔫了。轉念一想,對了,找帥孟奇媽媽去,她為人慈善,又特別能理解人,肯定會同意我的請求。

帥孟奇當時在中央組織部任職,又是革命的老大姐,中央機關的同誌都很尊重她。毛岸英找到帥媽媽,硬纏著要她幫助自己從中央社會部調出來,下基層工作。帥孟奇不點頭,他就三天兩頭跑去泡蘑菇,大道理小道理講了幾籮筐。

其實,帥孟奇也覺得毛岸英說的有道理,要求也並不過分。她考慮的隻是,毛岸英的工作安排不是一個普通幹部的調動問題,必須經過毛岸英的頂頭上司李克農同意才行。誰都知道李部長是個惜才如命的人,他怎麼可能輕易放走毛岸英呢!於是帥孟奇給毛岸英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找周總理談談,隻要周總理點頭,這事情就好辦了。

毛岸英真的向周恩來提出了下基層鍛煉的要求,後來又向父親提出了想去工廠當工人的想法。本來是心懷忐忑,孰料毛澤東和周恩來都表示完全支持,周恩來還親自出麵安排他到北京機器總廠當黨總支副書記。總理親自安排,李克農當然不好再反對,不過李克農說這不算正式調動,不轉行政關係,隻是下放鍛煉,人還是屬於中央社會部的。

盡管這種調動不夠完全徹底,毛岸英畢竟實現了下基層鍛煉的目的。八月中旬,他把一床軍被、一床褥子和實行供給製發給他的兩套單衣打成一個簡單的行李卷,放到自行車的後架上,準備到機器總廠上班去了。

臨行前,毛岸英對妻子說:“思齊,我準備長期在工廠工作,也許永遠就搞這個工作了。過去我沒到過工廠,對工人階級了解得很少,今後我要和工人師傅同吃同住同勞動,向他們學習,和他們打成一片。”

“我支持你,到工廠裏鍛煉鍛煉,對一個人的政治成長有好處。”劉思齊把岸英送到大門口,“岸英,你吃住都在工廠,一定要按時吃飯,不能太熬夜,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放心吧,年紀輕輕的,哪有那麼嬌氣!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你剛剛做了扁桃腺手術,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當心發炎啊!”

“沒關係,我會注意的。”

毛岸英看著還在上學的妻子,滿懷期望地說:“思齊,等你畢業了,也要下基層,從工人做起。希望你也能學點技術,我們互相有個配合,好嗎?”

“好,我會的!”

朝鮮內戰的爆發,使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東北亞這個狹長的半島上來了。毛岸英出於職業習慣,對朝鮮的戰局格外關注。他在機器總廠的臥室兼辦公室裏擺滿了報章雜誌和各種書籍,收音機也整天地開著。通過看報紙、聽廣播和查資料,他了解到不少朝鮮半島的基本情況,又通過出訪蘇聯、參加外事活動和從社會部、中南海獲悉最新情況,還找來一些有關朝鮮的政治、經濟、軍事等資料進行研究,以加深對朝鮮情況的熟悉和了解。

朝鮮半島,宛如沉睡於亞歐大陸上的貴婦人伸出的一條秀美手臂,它一側是平靜深沉的黃海,另一側是陰冷詭譎的日本海,背後則是古老而遼闊的東亞大陸,有力地扼住東亞交通咽喉。它猶如一塊跳板,既是強國入侵遠東的最便捷的必經之路,又是抵製外敵入侵的橋頭堡。

朝鮮與中國不僅是友好鄰邦,也是患難兄弟,連兩千多年前的漢武帝都知道兩國是唇齒相依的親密關係。自鴉片戰爭以來,中國接連被西方列強打敗,朝鮮也漸漸淪為西方列強的殖民地。日俄戰爭後,日本占領了朝鮮半島,朝鮮人民為了爭取民主與獨立,與日本殖民當局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朝鮮人民的優秀兒子金日成將軍組建軍隊,在中國共產黨的支持幫助下,抗擊日本侵略軍者,兩黨兩軍結成了親密的戰鬥友誼。

日本投降後,蘇聯和美國以北緯三十八度線為界,蘇軍收繳北部的日軍武器,美軍收繳南部的日軍武器。金日成將軍順應人民的要求,在北部平壤建立了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朝鮮人民實現了民族獨立自主。美國占領軍此前已把多年避禍海外的七十五歲的李承晚拉出來,讓他當了傀儡總統,在漢城建立了大韓民國。

在美國的支持下,反共急先鋒李承晚一登台就組建了一支近十萬人的隊伍,叫囂“要結束南北分裂就必須用戰爭來解決”,隨即加緊了“北進統一”的戰爭準備,並在三八線上不斷尋釁滋事。

為了對付南韓軍隊的武裝挑釁,金日成在他的五萬名抗日軍隊的基礎上,又招募一部分新兵,加上我東北野戰軍轉給他們的三個齊裝滿員的朝鮮師,很快組建了一支十三萬五千人的武裝力量。由於金日成將軍指揮的軍隊久經抗日戰火的鍛煉,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經常給予南韓竄擾的軍隊以毀滅性打擊。這樣打來打去,小規模的摩擦終於演變成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毛岸英從《參考消息》等資料中了解到:朝鮮內戰爆發後,自詡“亞洲之雄”的南韓部隊很快就被打得潰不成軍。朝鮮人民軍沿鐵原——議政府——漢城和西海岸兩路向南挺進,攻勢淩厲,所向披靡,南韓兵敗如山倒,許多士兵換上老百姓的服裝四處匿藏,軍官們或乘車或騎馬頭也不回地倉惶逃命。

敗報傳到藍宮,這個自稱是李朝後裔的李承晚一邊高喊“誓死保衛漢城”,一邊向美國大使穆喬求援。美國使館請求華府派兵參戰的電報還沒發完,膽小如鼠的李承晚早已逃之夭夭,為阻止共軍追擊還下令炸斷了漢江大橋。穆喬怒罵:“膽小鬼,這麼怕死還想消滅共產黨,華盛頓怎麼找了這麼個廢物做代理人。”

杜魯門總統得知開戰三天漢城即被人民軍占領的消息後,立即召開緊急會議,下令出動遠東空軍、海軍支援南韓軍隊,並操縱聯合國進行國際製裁。

患有“擴大戰爭癖”的遠東美軍總司令兼駐日盟軍總司令麥克阿瑟本來就積極主張發動侵朝戰爭,曾擅自命令空軍轟炸北朝鮮,此時得到杜魯門“您可以使用自己的部隊”的命令,麥克阿瑟如同吃了一副興奮劑,竟不顧部下的勸阻,急不可耐地進入朝鮮戰場視察。“巴丹號”座機在水原機場降落後,他甩掉搖尾乞憐的李承晚,穿過向南潰逃的車馬行人,攀上山頭,舉起望遠鏡冷眼觀察了一個多小時。眼前的一切無不告訴他:南韓軍隊已完全無力對付南下的共軍,隻有美軍出麵才能遏製災難蔓延。

麥克阿瑟從衣袋裏摸出和他牙齒一般黑的煙鬥,不慌不忙地填滿煙絲,用打火機點燃後對他的參謀長阿爾蒙德說:“速電告參謀長聯席會議,就說韓國軍隊已經解體,為挽救危局,除海空軍參戰外,還須派美軍地麵部隊參戰,請先派一個師的陸軍盡快入韓作戰。”

阿爾蒙德聞言,有些遲疑,期期艾艾道:“報告將軍,北韓共軍攻勢淩厲,隻開戰數日,便連取漢城、甕津、春川、江陵諸要塞,恐一師美軍不足以挽救危局。”

麥克阿瑟揮手駁斥:“無妨,戰局如此,皆因南韓軍隊無能,非北韓共軍真有能耐。依我看來,北韓共軍不過如此。”

回到東京後,自命不凡的麥克阿瑟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在煙熏火燎中炮製出一個代號為“烙鐵行動”(offtackle)的登陸作戰計劃。

從日本調入朝鮮的美二十四師被人民軍打得潰不成軍,最後全軍覆沒。麥克阿瑟聞報不但沒有半點驚慌,反而怡然自得。他命令駐防釜山的陸戰一旅作好在群山港登陸作戰的準備,同時向士兵們煞有介事地大聲宣講群山港的地形地貌和可能遇到的抵抗。當地民眾聽到大喇叭裏的廣播,知道美軍準備在群山港登陸了。

朝鮮人民軍司令部得知美軍準備在群山港登陸的消息後,急派重兵布防。此時,中國政府的特急電報也到了朝鮮人民軍司令部,電報再次指出:美軍極有可能在仁川港登陸。並提醒“從戰術的觀點看問題,有時撤退比進攻更好……你的敵人是很難對付的。不要忘記,你正在同帝國主義首領作戰,要作好最壞情況的準備。”

人民軍的高參們經過分析研究,認為仁川海域潮水高漲、泥灘寬闊、水道狹窄、島防嚴密,依然斷定美軍不會在這裏登陸,而從仁川以南一百六十公裏處的群山登陸的可能性極大。況且美軍已在群山港作好了登陸作戰的準備,近幾日也連續不斷地收到這方麵的情報。

九月十二日,正當朝鮮人民軍一邊高歌猛進,一邊布防群山的時候,麥金萊山號旗艦在《五星上將進行曲》的伴奏聲中,從日本佐世保港悄悄出發了。麥克阿瑟穿一套舊卡嘰布軍裝,頭戴一頂二戰時他自己設計的不符規格的舊軍帽,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得出奇的墨鏡,得意洋洋地命令作戰參謀:所有的轟炸機一齊出動,炸爛仁川港。

兩天後,美機轟炸仁川港的消息傳到人民軍司令部,這時他們才恍然大悟,麥克阿瑟此前說轟炸群山港完全是聲東擊西,他真正選中的登陸點正是中國政府預報的仁川。但悔之晚矣,美軍新組建的第十軍團已開始在隻有一千名人民軍駐防的仁川港登陸了。

九月十五日,美國第十軍團在仁川登陸成功後,立即會同登陸的南韓部隊切斷朝鮮半島的蜂腰部一線,然後爭分奪秒地向北推進。此時,人民軍主力全部推到釜山,北方守備空虛,美韓軍隊如入無人之境。死守在半島南端的沃克第八軍團也趁機反攻,人民軍被數十萬虎狼之師南北夾擊,傷亡慘重。

北京的仲秋,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氣溫居高不下。廠裏的工人早已下班,毛岸英手搖扇子還在聚精會神地翻閱報紙。這幾天,毛岸英特別忙,他一邊要準備材料向全廠職工進行國際形勢教育,一邊要和廠領導準備國慶周年的各種活動。毛岸英拿起茶杯正要喝水,突然被《人民日報》頭版赫然醒目的幾個大字吸引住了,那是周總理代表中國政府的嚴正聲明,他一把抓起報紙讀起來:

決不能容忍外國的侵略,也決不能聽任帝國主義者對自己的鄰人肆行侵略而置之不理。誰要是企圖把中國近五萬萬人口排除在聯合國之外,誰要是抹煞和破壞這四分之一人類的利益而妄圖獨斷地解決與中國有直接關係的任何東方問題,那麼,誰就一定要碰得頭破血流。

報紙還報道了美軍在仁川登陸後,麥克阿瑟聲稱要越過三八線、飲馬鴨綠江。毛岸英放下報紙,雙眉劍豎,他明白,一旦戰火燃燒到鴨綠江,祖國將麵臨一場新的戰爭。一個大膽的想法躍上心頭——中國一旦出兵,自己應該上前線殺敵立功啊!

十月一日,正當中國人民舉國歡慶中華人民共和國周歲生日的時候,中國的友好鄰邦朝鮮給毛澤東發來一份加急電報,但它不是節日賀電,而是一份求援電:急盼中國人民解放軍直接出動援助我軍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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