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半月刊的編輯們在關於巴裏哈克鐵道的報道裏顯然是在胡言亂語,報道中說的鐵路公司有意將巴紮德維爾鎮置於鐵路線之外的說法純屬無稽之談。不但如此,鐵路公司一向認為巴紮德維爾是這條鐵路線上重要的一站。因此,根本談不上對它有任何忽視之處。《地震》半月刊的先生們當然應該樂於對此言論予以更正。
希金斯維爾鎮的《閃電和為自由而呼喚》報的那位神通廣大的主編昨日抵達本市。他已住在凡·布倫旅館。
我們注意到《晨聲報》犯了一個大錯,居然認為凡·維爾頓已當選還不是確定的事實。不過,在沒有看到我們對此報道的糾正之前,他們一定已經發現了這個錯誤。顯然,他之所以作出這一失實的判斷,是由於選舉尚未結束所致。
有一個值得欣慰的消息,布魯特斯維爾市正試圖與紐約的幾位工程師簽訂合同,以便用尼可爾遜鋪道材料翻修那些幾乎無法通行的街道。《每日歡呼》報對此舉全力支持,並對其最終的成功充滿信心。
我將這篇稿子交給主編先生,隨他采用、修改或否定。他看了一眼,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他往下再一頁一頁翻看時,臉色越來越難看,很顯然,一定是出了什麼毛病。他突然站起身來,對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寫,你以為對於這幫畜生我會持這種態度嗎?你認為,我的訂戶能夠容忍讀這種索然無味的文章嗎?把筆給我!”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誰的筆像這樣不留情麵地連劃帶勾往下亂塗,毫不客氣地隨意刪改別人文章中使用的動詞、形容詞。就在他正進行這項工作的時候,從打開的窗戶外麵,有人朝他放了一槍,子彈恰好從我的一隻耳朵擦過,於是這隻耳朵同另一隻耳朵便顯得不那麼對稱了。
“媽的,”他說,“準是史密斯那個混蛋,這家夥是《道義火山報》的——昨天就該來的!”他說著,順手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回擊了一槍。史密斯被打中了大腿,倒在地上。當時史密斯正欲對主編放第二槍,可因為他已被主編先生擊中,這一槍就放空了,但卻恰好擊中了一個局外人,那就是我,還好,隻打掉了一個手指。
於是主編先生繼續對我的手稿進行增刪塗改。正要改完時,有人從火爐煙筒裏丟了一個手榴彈進來,隨即一聲巨響,火爐頓時碎片橫飛。還好,除了有一塊紛飛的碎屑將我的一對牙齒敲落,此外並無其他損害。
“火爐全完蛋了。”主編說。
我說這一點我也相信。
“沒關係,完蛋就完蛋吧——像這種天氣也用不著火爐了。我知道誰幹的,我一定能找到他。你瞧,這篇文章該這樣寫才對。”
我接過稿子。這篇文章已被刪改得麵目全非,如果它有母親的話,這位母親準無法認出它的親生兒子了。修改過的稿子現在變成了下麵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