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成泠被強行壓著肩膀按下去時,才發現我居然是動真格的
他臉色難看至極,瞪著我,咬牙切齒:
“司嫣,你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
“好,既然你非要仗勢欺人,霜霜的懲罰我替她受了,希望你別後悔。”
塗山熙跟著表態,“我也可以分擔一半!”
唰唰兩聲。
帶著倒刺的鞭子打在他們後背,留下猩紅血痕。
我冷眼看著,按理說我該覺得解氣。
可我腦中,不由自主浮現一年前,他們為了白霜霜,誣陷是我放火燒了獸族集市。
父王大怒,罰我當眾跪下,用尖銳的獸骨打了我手心整整一百下。
疼到昏迷前,我看見墨成泠和塗山熙,護著罪魁禍首躲在人群裏。
一個捂著她的眼睛,一個堵著她的耳朵,生怕這血腥的畫麵讓她見了做噩夢。
等我蘇醒去質問,墨成泠麵露無奈:
“司嫣,王上不會對你懲罰太過,做做樣子而已。”
“但如果換成霜霜,她會被打死的。”
父王身為部落之主,即便內心相信我,也必須講究證據,一視同仁。
更何況,我這麼輕易就被陷害了,也該吃點苦頭漲漲教訓。
那段時間我雙手幾乎廢了,連自理都做不到。
我自嘲地彎了彎唇。
有些傷害,不是我原樣報複回去,就能兩兩抵消,當不存在的。
疤痕會一直在,一直痛。
這時,白霜霜又撲上來,抓著我的褲腳哭求道:
“司嫣大人,你有什麼衝我來就好......”
“我知道你討厭我的存在,嫌我礙了你和成泠哥哥的事,我可以去死,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我下意識看向墨成泠。
墨成泠被鞭打得麵色蒼白,額頭冷汗淌過那張俊臉。
他強撐著,死死咬著唇,和我對視。
眼裏寫滿不屈和冷漠。
我並沒有心軟,隻留下一句“繼續打”,走得頭也不回。
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墨成泠看向我時一慣淡漠的眸子裏,突然翻湧的情緒。
隔日就是獸族一年一度的集市慶典。
為期三天,過完正好就到了我的生辰。
有過深刻的教訓,這次我沒有像往年一樣,在外麵閑逛。
坐在瞭望塔上,靜靜看著部落裏的熱鬧與祥和。
沒想到就在我生辰前夜的篝火晚會上,人群裏爆發出一陣騷動。
我皺了皺眉,還是趕了過去。
本以為出了什麼意外,到那才發現。
是墨成泠邀請白霜霜跳了一支「求偶交配舞」。
還單膝下跪,將狼族定情專用的狼牙骨戒送給了她。
我沉默地看著。
所有人都認為我對墨成泠,是卑微的單相思。
但小時候,墨成泠明明親口說過喜歡我,承諾長大會把骨戒親自戴在我手上。
於是我執著了他好多好多年。
如今,墨成泠跪在草地上,目光深情。
“霜霜,王命不可違,明日我就要被迫正式接受我不愛的女人了,但在那之前,今晚我是屬於你的。”
“如果你願意等我,將來......我必定給你一個名分。”
白霜霜感動的不行,剛要伸手接過。
扭頭看見我站在暗處,她被嚇了一跳。
“請司嫣大人不要誤會,我,我和成泠哥哥是清白的,我絕對沒有要搶公主獸夫的意思。”
清白?要是我再來晚一點,怕不是能看見他們當場擁吻起來。
我淡淡瞥過墨成泠,抬了抬下巴。
“好一個郎情妾意,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們,為你們賜婚,跪下謝恩吧。”
墨成泠神色一頓,緊緊握著白霜霜的手。
他大概隻當我是吃醋,挑了挑眉梢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就直言了。”
“司嫣,你我成婚之後,我要再娶霜霜過門。”
“你放心,你是公主,就算我偏愛她也不會越過你去,頂多跟你平起平坐。”
我氣極反笑,白霜霜哪裏配跟我平起平坐?
可現場卻沒人震驚他的言論。
仿佛在大家眼裏,我就是愛墨成泠愛到骨子裏,願意自降身份,不會計較這些。
“墨成泠,你是不是搞錯了,是我擇獸夫,不是你選獸妻。”
墨成泠麵色一冷,嗤了一聲:
“沒有我,難道你一個人撐得起整個獸族部落?我已經因你犧牲了婚姻自由,司嫣,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都懶得多費口舌了。
反正明天一到,他知道我選了晏九後。
他也能如願和心上人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