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會步入尾聲。
突然,一陣古怪的霧氣開始彌漫。
“天啊,怎麼回事?這霧好像有毒,我喘不過來氣了......”
在眾人的驚慌失措中,暗處又射來無數箭雨。
墨成泠第一時間去保護白霜霜,看見她有危險無法躲避時,竟然毫不猶豫抓過旁邊的人替她擋了這一箭。
等他發現隨手抓的肉盾,竟然是我時,已經來不及了。
噗嗤。
箭頭紮進肩膀血肉,我臉色慘白。
墨成泠眼中閃過驚愕和慌亂,下意識想要朝我靠近。
白霜霜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帶著哭腔,“嗚嗚,成泠哥哥,我好害怕。”
模糊的視野裏,墨成泠摟著白霜霜安慰了半天。
白霜霜不知道又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隔著濃霧,涼薄的嗓音遙遙傳來,夾雜著幾分譏諷和挖苦。
“抱歉公主,我傷還未好,保護不了兩個人。”
“您自己想辦法吧。”
我徹底心灰意冷,明白他還在怨我那天的懲罰太重。
自幼青梅竹馬長大,十五年的情誼,到頭來還是比不過一個才出現三年的白霜霜。
最後還是其他護衛及時趕到,救我於水火。
墨成泠私下主動來找我道歉。
“當時情況緊急,我不是故意的,公主恕罪。”
“要怪你就怪我吧,別遷怒霜霜。”
原來他這麼低聲下氣,還是為了白霜霜。
傷口崩裂,鮮紅的血跡洇濕了紗布。
我仿佛沒有知覺,表情平靜冰冷,“滾出去。”
墨成泠頓了頓,自知理虧,難得緩和了語氣。
“偷襲的賊人捉到了,我會親自審問,給你一個交代。”
隔日生辰宴。
我作為父王唯一的孩子,部落的繼承人,所有族群都紛紛送來賀禮。
“聽說今天就要正式宣布公主選定的獸夫是誰了。”
“除了墨成泠還能是誰?你們是沒見過公主對他那個癡情的樣兒,嘖嘖嘖,都恨不得倒貼去狼族。”
“其實狐族那個塗山熙也不錯,剩下的相比起來就略顯一般了。”
“再一般也比蛇長老那個殘廢兒子好,說是在冬眠,說不準已經死了呢,應該早就將他從候選裏除名了吧。”
已經有人開始提前恭賀起狼族長,也就是墨成泠的叔父。
我看向屋外,狼族居然已經將聘禮——或者說嫁妝,送到了王賬。
看他們十拿十穩的樣子,我握著獸首權杖,不免好笑。
墨成泠來的時候,吸引了全場目光。
他快步朝我走來,麵色陰沉。
“我都知道了,昨晚的襲擊是你故意找人來想要除掉霜霜,沒想到陰差陽錯害了你自己。”
沒給我解釋的機會。
墨成泠雙手狠狠掐著我的肩膀。
他知道我傷口在哪,我吃痛地用力將他推開,“你瘋了墨成泠!”
墨成泠低吼著,“司嫣,你如此惡毒,受傷流血也是活該!”
沒人敢出麵製止。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還是認為,我會選墨成泠,那他就是部落未來的雄主。
“如果你還想跟我成婚,你必須給霜霜磕頭道歉,就現在。”
白霜霜怯生生的從人群裏走出來。
我皺起眉,不知道她怎麼又混進來了。
墨成泠不耐煩推我一把。
“霜霜跪過你多少次,隻讓你跪她一次,有什麼猶豫委屈的?”
“快點,給你倒數三聲的時間,不然信不信我等會直接拒婚。”
“三。”
他話音落下,我握著那柄獸首權杖,在墨成泠滿意的注視下,一直往前走。
“二。”
看見我越過了白霜霜,他眼神微沉。
“一!”
墨成泠的語氣裏帶了警告意味。
“司嫣,你要幹什麼——”
我停在姍姍來遲的父王和蛇長老麵前,將權杖輕輕放在旁邊那頂死氣沉沉的蛇棺上。
“人到齊了,我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