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意外來電

“以後爭點氣吧！”我拍拍貓拳。

“對了，你和美女小豬進展如何？”

“簡單說就是各種如。”

“什麼意思？”

“笨！就是如饑似渴、如狼似虎、如魚得水、如膠似漆啊！”

“唉，羨慕你！”貓拳聲音激動。

“我和小豬每天晚上都微信聊天。”我揚揚自得，沉浸在回憶中。

“唉，嫉妒你！”

“小豬現在連買衣服都征求我的意見，就差買內衣沒征求過我了。”我越吹越狠。

“唉，好恨你！”貓拳眼裏又射出寂寞的光，我想在小豬出現以前我的眼神應該也和他一樣。

“哦！第一次我，牽起你的雙手，失去方向不知該往哪兒走……”

我跟貓拳正吹得起勁，手機突然響起來信息鈴聲。

我得意地掏出手機：“怎麼樣，說曹操曹操到，一定是小豬一定又想我了。”然後我打開手機，當目光掃到屏幕上時，我怔住了。

來信息的不是小豬，而是前女友王寧。

信息的內容很簡單，就三個字，三個我曾經在心底問過她無數遍的字：“你好嗎？”

這次輪到我被凍結。

“怎麼了？”貓拳問。

“是前女友。”

“南京那個嗎？”

“嗯。”

“那你們聊，不打擾了。”

貓拳走後，我呆呆地看著手機上這句簡單的問候，這句遲到的問候，這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為時已晚的問候，心臟竟被那三個字像三根針一般刺入。

貓拳，你知道嗎，雖然我經常給你以指點，但其實我也很需要別人的指點啊！

一貫發信息的拇指顫抖幾下，我終於送出幾個字：“我還是老樣子，你呢？”

“我還好。”

王寧的回複雖然還是三個字，但我的心卻不禁顫抖一下。

“我還好”的意思往往就是我並不怎麼好，不然她大可以直接驕傲地回答“我很好”，但是我想我並沒有權利過問。

“怎麼突然想起我？”

勉強送出一句疑問，有點如釋重負，又有點不知所措。也許三年之別讓我們已經有點陌生了，也許三年前的關係和三年前的那些不愉快讓我們都不知道再次麵對時該如何開口。

“我連初戀都能原諒了，所以沒理由不能原諒你。”

看著王寧的回複，我不禁怒火中燒：“初戀、初戀、初戀！為什麼又是初戀！傷害你的是他又不是我！”

“是啊，經曆很多事後我才明白，你才是真正愛我的人，可惜我卻錯過了。真正的愛別無所求，很難得。”

“哦。”

我的心臟突然被震動，卻很痛，握著手機的左手竟失去知覺。

“你說你經曆了很多事，是什麼事呢？”

“王斌，你……”

“怎麼了？”

“你是個好男人。”

王寧的回複讓我封存記憶的堤壩瞬間決堤，因為這句話正是三年前第一次遇到王寧時她對我說過的，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否有意為之，但我卻不能自已。

“其實我也不算好男人，因為車上碰到你那的第二感覺，很邪惡。”我回王寧。

“討厭！是什麼邪惡的感覺？”

“就是……就是你那裏確實很大，很有彈性。”

“去你的，可惡！那你第一感覺又是什麼？”

……

我和王寧竟情不自禁重複起當年相遇時的對白，原來不管時間過去多久，美好的記憶都會凝聚在那一刻，不會變。

記憶這東西是不會不翼而飛的，隻會不期而至。記憶一旦破堤而出，便如洪水般席卷而來。

我呆呆地望著窗外，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在南京初遇王寧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