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曰:“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必豫審其變化。吉凶大命係焉。口者,心之門戶也;心者,神之主也。誌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門戶出入。故關之以捭闔,製之以出入。”
鬼穀子說:“開啟和閉藏是萬物運行規律的一種體現,是遊說活動的一種形態,人們必須首先慎重地考察這種變化,禍福大事係結在此。口是心靈的門麵和窗戶,心靈是精神的主宰。意誌、情欲、思想和智謀都要由這個門窗出入。因此,用開啟和封閉來把守這個關口,以控製出入。”
口,乃心之門戶。我們則需要控製好這個門戶,用開啟和封閉來把守這個關口,謹慎為佳。有句話叫作“禍從口出”,在生活中,我們要學會謹言慎行,平時與他人交往時一定要把好口風,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可以信,什麼話不可信,這都需要“三思”,在大腦裏多繞幾個圈子,心中有個衡量,這樣才能建立和諧、融洽的人際關係,避免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現代社會人際關係較為複雜,自然而然就會流出一些閑言碎語,有時候,你可能因一句無心之話而得罪了別人;有時候,我們可能無意中成為別人攻擊的對象。
有一次,曾國藩與好友為學業爭論了起來,後來,他回家反省:“彼此持論不合,反複辯詰。餘內有矜氣,自是特甚,反疑別人不虛心,何以明於責人而暗於責己也?”後來,曾國藩為友人之母親拜壽,席間,浮躁的語言多,在與同僚討論詩文時多有浮誇之語,對此,曾國藩又回家反省:“平日辯論誇誕之人,不能遽變聾啞,惟當談論漸低卑,開口必誠,力去狂妄之習。此二習痼弊於吾心已深。前日雲,除謹言靜坐,無下手處,今忘之耶?”
幾天過後,曾國藩設家宴為父親祝壽,席間又因為虛妄之語而與友人發生了口角。父親曾麟書看不過去,就責令曾國藩親自登門向朋友道歉,雖然,在此之前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如今,父親的一席話,使其醒悟了過來,對此,曾國藩在日記中這樣寫道:“小珊前與予有隙,細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見信?苟我素能禮人以敬,何至人有謾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謾罵,忿戾不顧,幾於忘身及親若此!此事餘有三大過: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此時一語不合,忿恨無禮,二也;齟齬之後,人之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反於身,此之不知,遑問其他?謹記於此,以為切戒。”
一直以來,曾國藩都主張“謹言慎行”,由於身居要職,他對自己更是嚴格要求,一言一行都需要慎重考慮,這一修身行為成為其事業成功的絕對保證。現代社會,我們一樣需要“謹言”,最好是少說話為妙,以免言多必失,禍從口出。交際場合通常極其微妙,它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藏洶湧,因此,作為活躍於其中的一員,要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曾國藩曾經這樣說:“做官的人,比一般人辦事方便得多,做大官的人,往往他想都沒有想到,就已有人幫他把事辦好了。不僅他自己是這樣,就連他的家人往往也是一言九鼎,頤指氣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無限風光盡被占,這就是‘一人得到,雞犬升天’。所以,那些位高權貴的人,就需要對自己的言語格外小心,包括自己家人的言語也應謹慎有加。”
以曾國藩的身份和地位,平日自然會有許多同鄉找他商量,請求幫助。對此,他所遵守的是“銀錢則量力相助,辦事則竭力經營”。同時,他囑咐家人,不能到衙門裏說公事,即使碰到了也要保持沉默。如果闖入了衙門,一方麵會有失鄉紳的氣度,一方麵也會使自家受辱。哪怕自家有事,也寧願吃虧,不可與他人爭辯,以免留下話柄。
等到升職為兩江總督的時候,曾國藩手中權勢更大了,他隨之變得更加謹慎,他曾寫信給弟弟曾國荃:“捐務公事,我的意思是老弟絕不多說一句話為妙。大凡人官運極盛的時候,他們的子弟經手去辦公務也格外順手,一唱百和,一和百應。然而閑言碎語也因此而起,怨恨誹謗也由此而生。”
曾國藩雖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他最怕的就是言語不當而留下話柄,那些閑言、誹謗、怨恨就因此接踵而來。因此,他覺得任何時候,語言要謹慎,該沉默時就一定保持沉默。以至於許多後人在評論他時,所使用的形容詞是:固執、高傲、不多言。在官場活躍了十多年的曾國藩,自然十分清楚官場的險惡,有可能因為一句話不當而丟性命,因此,他索性選擇沉默,不說話似乎更安全些。
心理支招
鬼穀子倡導,言語既需要開啟,同時更需要封閉,也就是沉默。在曾國藩從政八經中,其中有一條:沉默是一種態度,拖也是一種工作方法。一個人需要卓越的口才,相應地,他同樣需要適當的沉默。可能,在許多人眼中,沉默比較負麵,如果常常沉默的話,感覺會被人看不起。其實,很多時候,沉默是交際家經常用到的方法。沉默,相當於迷魂陣,讓別人看不透你的真實目的,對手也就不知道從何下手。而且,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為時機還不成熟,一旦這件事已經達到不可逆轉的程度,再出言就可以定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