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借著要教我規矩的名頭將我喊了過去,敲打我。
她這輩子,就許清羽一個女兒,籌謀半生,結果人死如燈滅,現在什麼都沒了。
「許初夏,到了宮裏,你要記得,你與許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哇,這個話說的。
吃肉的時候沒想起來我,喝湯的時候也沒想起來我,刷鍋的時候想起我來了。
「許家對我的所作所為,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故意害許家,都算我菩薩心腸了。」
許夫人被我懟了一下,氣得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呢?這些年你的吃穿用度,許家哪一樣少過你。」
「哦?」
「夫人說的是什麼?是一年四季的搜飯,還是夏天一碰就碎的衣裙,又或者是冬天的蘆葦棉衣?」
我伸出手,將自己手臂上的燙傷暴露在她麵前。
這是有一次我爹出去喝花酒,許夫人把我喊過去泄憤,用燒紅的炭火親手燙的。
「你說到時候陛下看到這塊疤問起來,我該怎麼說呢?」
「你威脅我?」
她抬手,將茶碗摔在了地上。
劈裏啪啦一陣響,一百兩銀子就這樣消失了。
「這算威脅嗎?我不太清楚。」
「許初夏,你難道就不害怕,你走不出這道門。」
「你大可以試試,要是我再出了什麼意外,你說陛下會不會覺得許家故意抗旨不遵。」
她氣得渾身發抖,我抬手整了整衣袖站了起來。
「母親,許家最注重禮節,現在聖旨已經到了,您是不是該給我行禮了。」
旁邊伺候了她多年的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許夫人終於用盡全身力氣冷靜下來,衝我行了級。
「這就對了,終究我還是許家人,我不好,許家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所以母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您才是要真的放在心上。」
她從牙縫裏硬生生擠出幾個字。
「你說得對。」
「那我的嫁妝可要比姐姐的多。」
說完,我腳步輕快地走出了許夫人院子。
裏麵卻響起驚呼聲。
「快去請大夫,夫人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