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和許清羽一脈相承,表麵溫婉賢良,實際一肚子壞水。
餓肚子挨打是家常便飯,時不時還要被拉出去溜溜,當許清羽的背景板。
可是這都不是最害怕的。
最害怕的是,從我這張臉長開後,她們就開始為我找親事。
上到十八歲的少年,下到八十歲老頭都有可能是我未來夫君。
初夏大舞台,有權你就來。
那些夫君候選人裏集齊了吃喝嫖賭等諸多缺點,所以很多次,我都夢見我和我娘一樣,被扔到了亂葬崗供野狗啃食。
害怕自己落到那樣的境地,我看上了住在自己隔壁,勉強和自己有著青梅竹馬名頭的雲廷。
雲廷是個傻小子,稍微勾一勾就紅了臉。
月光下他認真給我保證。
「初夏,我明天就去提親。」
果然,第二天,他就帶著聘禮來了我家,氣得許夫人和我姐一口牙差點都咬碎了。
雲廷是名動京城的大將軍,不知道多少閨閣女子喜歡他,偏偏被我這個草包給拿下。
可是雲廷從來不會說我是草包,他一直說我聰明。
「我們初夏隻是沒有好的師傅來教,假以時日,初夏肯定比我還厲害。」
抬頭又看向院牆,我又想起大軍出征前,他第一次不守禮數,偷偷爬了牆,然後笑意吟吟地看著我。
「初夏,等我得勝回來,你就嫁給我。」
今晚的月光和那天一樣皎潔,可牆頭卻不會再出現一個衝我笑的人。
小憐躺在床上不說話,好久才問我。
「那雲公子呢?」
「他會有更好的。」
我悄悄擦了擦眼睛,重新揚起開心地笑。
「不過咱們也來不及操心別人了,宮裏也不是好呆的。」
「沒事,小姐,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看著小憐努力笑的樣子,心卻不受控製地沉了下去。
許自山學生眾多,朝堂之上有一半文官都是他的學生。
雖說許家世世代代都要忠於皇帝,可是許自山的心不安分。
院子裏那些貌美的丫鬟換了一批又一批,連我這個局外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不信皇帝真是個草包,連這點動靜都注意不到。
許自山還以為許家出皇後是皇恩浩蕩,我看這是許家的催命符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