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蘇...蘇燁？？”

剛剛離開奉天殿的六部堂官們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騎在馬上的那人居然是蘇燁。

而那個馬夫，居然是秦王朱樉？！

李善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著蘇燁騎著馬緩緩走來。

怎麼可能？！

朱樉為蘇燁牽著馬，咬碎了牙讓自己忍耐住。

隻要蘇燁這個跳梁小醜沒有能治好母後，就算是自己誅其九族，父皇還能說什麼？

現在，朱樉要忍！

蘇燁看了眼宮門前的緋衣大夫們並不做理會，隻是看著為自己牽馬的朱樉，眼露寒氣。

雙方已是不死不休，若此次未能治好馬皇後，蘇燁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大不了，直接和朱元璋自曝穿越‘仙人’的身份。

李善長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抬手道：

“秦王殿下，你們這是？”

朱樉羞於啟齒，隻能一步步向宮門走去。

身後的錦衣衛上前拱手道

“諸位大人，是這樣的，傳言這位蘇舉人有起死回生之良方，陛下降旨命秦王殿下跪請蘇舉人出山，我們這是去給皇後娘娘治病。”

李善長：

“......”

“跪迎？秦王跪迎這個蘇燁？！”

“放肆！這等妖人是誰說給陛下的，當真該殺！！”

“那蘇燁究竟是何等人，為什麼陛下如此看重他！”

城洞中，頓時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議論聲。

李善長這就是震驚的回頭看著騎在馬上的蘇燁，不知為什麼，李善長隱隱覺得這大明要變天了。

立感大事不妙的李善長連忙率人往宮中走去：

“快！隨我去後宮求見陛下！”

坤寧宮，偏殿中傳來了陣陣爭吵之聲。

“父皇簡直是荒唐！您這樣做，豈不引來天下恥笑！”

“朱標！你就是這麼跟朕說話的嗎？”

“請父皇稱我太子！我是大明的儲君，當今皇後乃是我娘！父皇因為一些佞人謠傳和夢中之事，就敢興師動眾讓二弟請一個書生為母後治病，豈不聞昔年秦皇漢武便是迷信鬼神方士，誤國誤民？”

“你將咱稱為秦暴？！”

朱標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居然真的信了這麼一個妖人之話！

啪～

朱元璋摔飛茶杯砸向太子朱標，朱標躲閃道：

“比之桀紂也未嘗不可！”

“逆子！你還敢躲！”

殿外的皇子、公主們皆是跪在地上，聽著裏麵傳來的聲音拚命低著頭，生怕朱元璋氣急敗壞拿他們出氣。

王景宏顫顫巍巍的抬手敲門：

“陛下，蘇燁請到了！”

立時之間，殿中安靜下來，死一般的寂靜。

待到蘇燁來到這坤寧宮前，翻身下馬，接過自己的裝備箱就要進去。

“蘇燁！”

蘇燁回頭看向朱樉，候著目眥欲裂道：

“若治不好母後，定要你九族皆滅，讓你生不如死！”

冷哼一笑，蘇燁輕聲細語道：

“我也一樣！”

大步邁進坤寧宮中，蘇燁緊接著就看見了跪滿一地的太醫和諸皇子公主。

看著蘇燁這個‘熟人’，眾人皆是互相竊竊私語，眼中盡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就讓他為皇後診治？

陛下當真是昏了頭，死馬權當活馬醫了！

至於沒有見到洪武皇帝朱元璋蘇燁表示可以理解，身為皇帝，官員們不可能讓朱元璋近距離接觸馬皇後，要是惹上‘病氣’怎麼辦？

隻見王景宏從偏殿中走出，高聲道：

“陛下有旨命，蘇燁全權負責為皇後娘娘診治，太醫院諸等攜從！”

“什麼？！”

朱棣和朱棡直接站起身來怒然看向王景宏道：

“父皇真這麼說？！大哥為何不勸阻！”

下一秒，殿中便傳來朱元璋暴怒的聲音：

“都給朕滾！休要擾皇後清修！”

蘇燁隻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淡定的接下聖旨：

“臣應天府舉人蘇燁，接旨。”

就是周圍的皇嗣和太醫們都傻了。陛下命蘇燁全權負責？！

這個蘇燁到底給皇帝灌了什麼迷魂湯，皇帝為什麼如此篤信蘇燁能夠治好皇後？

眾人起身出宮，在宮門前等候，蘇燁出聲道：

“諸太醫何在？”

人群中快步走來幾個健步如飛的老頭，俗話說得好，年齡越大，醫術越狠。

要說在場的人除了朱元璋誰最歡迎蘇燁，除了朱元璋就是太醫院的老登們了。

太好了，大救星啊！

眼看著馬皇後氣若遊絲，不日就要歸西，太醫院所有人都是愁白了為數不多的黑發。

如果馬皇後死了，難說朱元璋不會讓太醫院所有人陪葬！

現在好了，朱元璋死馬權當活馬醫，大家有替死鬼了，必須得讓蘇燁治啊！

“蘇大人，這是皇後娘娘所有的用藥情況和診斷，您請看。”

太醫院院首馮回春拱手說道。

“大人客氣，現在皇後娘娘如何了？”

蘇燁看著厚厚的診斷書和用藥問道。

太醫們是有問必答，盡力推脫責任，生怕事後朱元璋秋後算賬之時蘇燁連累他們。

馮回春拱手道：

“蘇大人要用什麼藥盡管吩咐。”

隻看了前幾天的診斷書，蘇燁便將東西丟回去：

“暫且不必了，讓我先進去看看吧。”

不顧旁人另類的神情，蘇燁帶著兩個太監敲門進了寢宮。

殿中一個女官模樣的人和三個宮女，蘇燁扭頭看向遠處病榻上的身影，周圍算是濃鬱的中藥味道。

現如今八月份的天氣，房間裏不僅沒有總一點冰，還將門窗關的嚴嚴實實的，，蘇燁都醉了。

“先將窗戶都開個小縫，準備沸水，潔布、盆、碗以後都要用新的，沸水過幾遍。”

疾病本來就會讓患者呼吸困難，這是巴不得馬皇後早死兩天啊。

那女官急忙道：

“可是皇後娘娘她.......”

蘇燁瞥了一眼對方冷聲道：

“若是大人想讓皇後娘娘早點死，你盡可以不按我說的辦！”

女官看了看皇後，咬牙示意幾個宮女趕緊行動起來。

蘇燁則是上前，終於看清楚了後世這位聲名赫赫的孝慈高皇後馬氏的模樣。

而蘇燁並未察覺，房間另一側的屏風後，一雙眼睛正透過屏風的縫隙小心翼翼的窺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