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後躺在床上,昏迷中眉頭緊鎖,好似在做噩夢一般。
說不上有多驚豔,可是看著就讓人很順眼,隻能用氣質來解釋。
女官盯著蘇燁,想監督他如何為皇後診治。
坐了下來,蘇燁打開自己的裝備箱取出自己的家當。
高純度酒精、針頭線管、一小瓷瓶。
看這幾天馬皇後的病曆,蘇燁隻能是賭一把這青黴素有沒有用了。
若是這青黴素過敏或者藥品有汙染,馬皇後這個狀態肯定是挺不過來的,那就是天命該覺了。
上前兩步,蘇燁才看清楚病榻上女人的模樣。
殿外的人隻是看著蘇燁進去以後,指揮著宮女太監進進出出的,端水端巾,還讓人撤去了封條,打開了窗戶。
更是讓所有人都看不懂,蘇燁一不用藥,二不要太醫協助,這麼折騰下去,皇後娘娘還能活過今天嗎?
偏殿之中
太子朱標坐在榻上,雙目無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內襯發呆。
這還是母後為自己親手製作的衣裳,母後,朱標簡直要崩潰了。
皇帝朱元璋靜靜的坐在桌案前,同樣的狀態和神情,父子二人如出一轍。
隻是朱元璋想的,除了皇後,還有自稱仙家子弟的蘇燁。
蘇燁雖然算準了皇後命中死劫,但是他究竟能不能行,朱元璋心裏連百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
妹子,你一定給咱撐住了!
朱元璋狠狠咬著自己的手指,蘇燁!朕已經賦予你足夠的信任了,你若負朕,天誅地滅!
坤寧宮前
匆匆趕來的李善長和百官皆被堵在了門前,還有嚷嚷著要衝進去。
李善長有心讓秦王、燕王和晉王出麵,可是這哥仨早就因為馬皇後的病情方寸大亂,哪裏還能顧得了其他的?
“你們誰想找死!老夫絕不攔著!”
李善長甩袖冷聲說道。
立竿見影,宮外頓時安靜了下來。
轉頭看向宮裏,李善長亦是看不透如今的局勢,耳朵微動,好似聽到了有官員在談論:
“唉,皇後娘娘如此賢明,怎麼就不是陛下生病......”
“你瘋了?!”
......
正殿中
蘇燁命人將房中的汙穢之氣一掃而空,將自己的工具全部消毒,抽出過濾後的藥物,蘇燁正準備打藥。
“唉!你這是什麼東西?什麼針什麼藥?我必須讓太醫看看!”
身旁的女官連忙製止蘇燁,那麼‘粗’的針也不像是要針灸啊!那奇怪的藥誰知道是什麼東西!
屏風後,朱靜雲心中一緊,連忙瞪大了眼睛仔細觀望。
原本朱靜雲就在貼身侍奉衣不解帶,滿朝上下也隻有她和朱元璋了解實情,所以朱元璋才讓她充當了隱蔽的電子眼。
燁哥哥他究竟要幹什麼?
朱靜雲心中充滿了疑惑,腳下發出一陣細微的聲響。
蘇燁似有所感回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看向那女官:
“這藥那去讓他測毒吧,我怎麼治病用不著其他人管。”
蘇燁將剩下的藥扔給女官麵色不悅道。
老子提著腦袋辦差,門外那群老頭懂個錘子!
“再說話,也不治了!”
蘇燁一句堵住女官的嘴,緩緩將藥推入馬皇後體內。
輕舒一口氣,蘇燁看著馬皇後收拾針管。
若真有天命,那自己穿越而來就是天命。
馬皇後遇到自己,那便是逆天改命!
她命由我不由天!
一刻鐘、兩刻種,蘇燁進去近半個時辰。
不用藥,不請醫,一人在裏麵待了近半個時辰。
若不是朱元璋知道朱靜雲在裏邊,恐怕已經忍不住衝進去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皇後宮中的貼身內侍和太醫們最是壓力山大。
生與否,似乎都看裏麵這個奇怪的年輕舉人了。
“馮大人,您說這人究竟在裏麵幹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指不定是裝模作樣剛要渾水摸魚。”
馮回春沒好氣的說道。
杏林中蘇燁這個年紀的人,當學徒都嫌他年紀小,蘇燁這人竟直衝衝的來給皇後治病,當真是荒謬!
“馮大人!快看!”
眾人齊齊抬頭,卻見蘇燁背著裝備箱走了出來。
房間中悶熱的溫度,讓蘇燁的汗衫也是被浸透了。
迎著壓抑的氛圍和無數雙刀刺般的目光,蘇燁出門第一句:
“那個公公,這宮裏哪裏能洗漱,可有冰鎮甜飲?”
太監看著蘇燁懵了,爺,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啊!
偏殿中
聽到王景宏的稟報,朱元璋嘴角微微抽搐,強忍著怒氣道:
“給他吃穿,皇後病愈前,他就住在宮裏,他好享受,這方麵不要虧待他。”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王景宏咽了口唾沫悄悄退了出去,肯定是有人將陛下替換了,這根本不是陛下。
朱標猛地一拍桌子:
“這種人,父皇你也信!”
“這大明還輪不到你拍桌子!滾!都給老子滾!”
朱元璋直接將書案掀翻,都來指責自己。
兒子是,女兒是,太醫、百官,都在指責蘇燁,可是自己的苦悶向誰訴說。
那個唯一能讓自己傾訴的人,就躺在隔壁命懸一線。
朱元璋向誰討要說法?!
坤寧宮外,蘇燁迎接著眾人的注目禮,跟著王景宏就要去住的地方。
“蘇燁!你這樣就想走!”
晉王朱棡怒然一身攔在蘇燁麵前說道。
看著對方親王的裝束,蘇燁淡定的放下藥箱。
“您是哪位殿下?”
“本王晉王朱棡!”
朱棣和朱樉站在一旁,想看蘇燁如何給個說法。
正殿的窗戶前,朱靜雲小心窺視著蘇燁和眾人說著什麼。
卻見下一刻,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一幕出現了。
蘇燁緩緩......脫下了衣服???
大夏天的,蘇燁外麵隻穿了一身薄綢。
作為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十佳青年,蘇燁露出來了自己精裝的上身,還能看見清晰的腹肌。
“剛才為皇後娘娘診治,衣服都濕透了。那就請晉王殿下為臣將衣服洗洗。”
朱靜雲懵了,朱棡傻了,李善長的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憤然走出偏殿的朱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看向宮門口。
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