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脫沈景的衣服,彎著手指弄了半天,怎麼也解不開他的衣扣。
實際上沈景也不好受,以前他娘給他安排相親,他不重欲,隻覺得女人麻煩,索性編了個自己一心功業的由頭,把這事糊弄過去了。
此刻被一撩撥,覺出難受了。他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成聖人了。心裏的火騰的一下像上了房。
以前看過的閑書這會兒都記起來了,嘴裏開始喃喃叫著。
「我的乖乖...」
.......
一整晚,沈景一改那冷淡的樣子。
又揉又吸,隻覺的心口脹的都快炸了。
屋裏的動靜直到天明方休。
我醒來的時候,沈景已經走了。
嬤嬤說他去了邊城。
我撐起身子坐起來,想下地,腿還是軟的不得了。
身體難受,心裏卻歡喜,既然有了恩客,那自不必再回倚紅樓了。
......
那天之後,沈景就忙了起來。
連著半個月不見蹤影。
我雖然在府裏住著,可迄今為止也就見過一次正主。
平日裏多是跟著李嬤嬤。
李嬤嬤原來是沈景的乳母,放心不下這個從小帶著的孩子,千裏迢迢跟著來了北方,如今府裏的大小事務都是她管著,裏外就敬稱她一聲大嬤嬤。
這些日子嬤嬤張羅著一會兒為我量體裁衣,一會兒又給我喂這喂那的。
我整日忙著養膘,早就把沈景拋到腦後。
這日晚上我睡的正沉,忽然感覺身上越來越熱,胸口還漲漲的。
本來想忍著繼續睡。
誰知那熱意還蔓延。
「呃——」
睜開眼一看,沈景埋頭在我身上。
他烏黑的頭發,咯的我有些發癢,玉芝姐姐說的對,男人急色起來,都是一個樣。
察覺我有些走神,他重重的在脖子上一吸。
「啊——」
屋子天旋地轉起來,馬上我就沒心思想別的了。
......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沈景又不見了蹤影。
他不在,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多做多錯,我不比旁人,沒有試錯的成本,沈景不在府中,我還更舒坦些。
玉芝姐姐曾經說過,像我這樣又笨又天真的人,在這世道想過的好是很難。
不過我想我還是有那麼點運氣傍身的,在倚紅樓遇到了玉芝姐姐,現在又遇到了那麼好的恩客。
沈景有時候會差人捎點東西給我,一會兒是首飾,一會兒是木雕的小人兒,有次還收到了一隻大大的風箏。
他走時吩咐嬤嬤每月給我支二十兩銀子。就當是我的月錢。
我揣著荷包興高采烈的去找玉芝姐姐。
站在門口,我有些躊躇。
倚紅樓門前人來人往,有進去尋姐兒的,有掃撒幹活的。
「小嬌兒,你怎麼回來了。」
王嬤嬤從前廳路過,瞧見了我。
「我來找玉芝姐姐,能勞煩嬤嬤叫一下她嘛。」我竭力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試圖說服王嬤嬤。」
「你這出去的人了,怎麼好再來找她。」
我看著王嬤嬤遍布細小溝壑的臉,知趣的摸出一角銀子塞給她。
她搓了搓手,滿意的扭頭帶我進去了。
玉芝姐姐看到我,著實嚇了一大跳。
「你這不好好在府裏待著,跑過來尋我做什麼?」
她一臉哭笑不得。
我摸出那包銀子,一把塞進她手裏。
「玉芝姐姐,我有錢了,你跟我一起出去好不好,這錢應該夠你贖身了。」
滿心期盼的我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的落寞。
「小嬌嬌,不要說瞎話,你這出去了的人,給我操什麼心。」
「這錢你自己好好留著吧,別那麼傻乎乎的,以後也別來了,讓沈公子知道了該不高興了。」
玉芝姐姐一直叨叨著讓我以後機靈點,多琢磨琢磨怎麼籠絡住恩客的心,說不定以後就能跟著去京城了。
我強行把荷包塞給了她,一溜煙跑了,約定好下月還來看她。
可是還沒等到下月,門房就給我送來了一隻小小的木匣子。
木匣子裏裝著一支珠花發簪。
隆景十三年,府城下了一場大雪,玉芝姐姐凍死在倚紅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