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就放海裏遊泳給我們看看吧。”

他們要把我扔進海裏。

我瘋狂掙紮，希望顧輕馳收回成命。

“我怕水啊！”

“顧輕馳，我怕水，你知道的。”

“求求你，別把我扔到海裏。”

小時候溺水的經曆讓我對一切有水存在的地方都萬分恐懼。

戀愛時，顧輕馳曾信誓旦旦的保證。

“寶貝，以後我做你的救生艇。”

可婚後的蜜月，他安排在了水城威尼斯。

以後的每一年結婚紀念日，他都把宴會開在海上。

我的驚懼膽怯取悅了顧輕馳，他一臉欣賞的看了好久。

卻依舊沒有改變主意。

我被扔進一個小皮艇裏，在巨大遊輪後十幾米的距離處隨波漂流。

洶湧的海水不停拍打著身體，我害怕得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顧輕馳摟著林佳在甲船舷處歡愉。

“睜大眼睛好好學習，再暈過去，懲罰時間多延長一天。”

我強忍著恐懼，睜大眼睛看著他們。

直到他們結束離開，也沒移開目光。

又一次醒來，已經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

饑渴感要將我的五臟六腑焚燒殆盡。

我啞著嗓子，祈求一點純淨水。

一瓶礦泉水砸在我的腦袋上，又落進海裏。

林佳站在甲板上捂著嘴。

“哎呀，扔歪了，不好意思啊，姐姐，你等著，我再扔給你。”

命人搬來一箱礦泉水，林佳一瓶瓶往我身上扔。

不一會就將我砸得滿身青紫。

顧輕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冷眼旁觀看著。

在林佳讓人搬第三箱過來時，他才出聲阻止。

“好了佳佳，她應該夠喝了。”

臨近返航，我才被拉回到遊輪上。

“回去把你的房間騰出來給佳佳，既然你選擇當仆人，那就住到仆人間。”

返回顧家，林佳迫不及待來到我的房間。

打量著房間裏的一切，她得意的到處翻看。

“呀！這是什麼，好恐怖！”

我回頭，發現她打開了我供奉媽媽的立櫃，伸手想要把桌案上的牌位拿下來。

我狠狠打開她的手。

“別碰我媽媽！”

正逢顧輕馳走進來，她哭著撲進他懷裏。

“顧少，姐姐在屋子裏供死人啊，好可怕，好晦氣。”

顧輕馳討厭我媽媽，雖然當初他幫我安葬了媽媽，卻從不讓我去拜祭。

我才偷偷在房間裏擺了這個靈位。

逢年過節給媽媽上柱香。

難過的時候也可以和媽媽說說話。

“等離了婚，我搬離顧家時，會帶著媽媽一起的。”

我向顧輕馳解釋，希望他不要生氣。

隻是不知哪裏又惹了他不滿，顧輕馳麵色鐵青。

“一個仆人還敢在顧家私設靈堂，簡直找死。”

“管家，把這裏拆了，晦氣的東西都拿到外麵燒了！”

管家帶著保姆進門，把香案上的東西都收進垃圾袋。

我拚命搶回媽媽的牌位，緊緊抱緊懷裏。

管家停手，看了眼顧輕馳。

“都燒了！聽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管家命保姆控製住我，他上手把牌位奪走，一同扔進垃圾袋裏。

我跌跌撞撞的奔下樓，看見他澆上汽油，將點燃的火柴扔了進去。

大火瞬間燃氣，將媽媽的靈位瞬間吞噬。

“啊——”

我嘶聲尖叫，隻感覺身體中的痛苦，瘋狂呐喊也不能消減半分。

我哭了很久，最後暈倒在灰燼旁。

是電話鈴聲將我喚醒。

“陳意女士嗎？快來醫院一趟。”

“你父親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