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自從爸爸變成植物人以來，經常病危。

醫生都勸其實這麼吊著命，病人也痛苦。

可我還是懇求顧輕馳救我爸爸。

因為他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實在熬不下去的時候，我就來醫院和爸爸說說話，我知道他能聽到。

再離開就能重新獲得堅持下去的力量。

我在醫院待了三天，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第四天，爸爸終於轉危為安，我也終於能睡個安穩覺。

趴在爸爸床邊小憩一會，林佳的聲音將我吵醒。

“都是植物人了，還活著幹嘛呀，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我抬頭，怒瞪著她。

“姐姐，顧少來帶我做檢查，順便來看看你。”

“你知道是什麼檢查麼？”

“是婦產科呢，要調養調養身體，開始備孕。”

她一臉嬌笑，像隻勝利的大公雞。

“顧少說懷孕了就舉行婚禮，到時候一舉兩得，雙喜臨門。”

顧輕馳竟然允許她生下孩子。

看來真的很喜歡她。

“恭喜，祝你早日如願。”

我不再看他們，轉而給爸爸放鬆肌肉。

我無所謂的態度讓顧輕馳不悅，他摟著林佳來到床邊。

撤掉林佳的裙子，肆無忌憚的揉捏她的蜜臀。

“佳佳，不如在這開展一場教學，讓我的嶽父知道，我有好好教導他的女兒。”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親昵起來。

不敢相信他們竟然這樣恬不知恥，我氣得手都在發抖。

“滾出去！”

顧輕馳把林佳壓在我爸床邊。

“陳意，不好好學習，我就停了你爸的醫療費，讓他下去和你媽團聚。”

我目眥欲裂的瞪著禽獸般的兩人，沒看見我爸爸手指抽動了一下。

下一秒，心電檢測儀發出尖銳聲響。

起伏的曲線在長滴一聲後，歸於平靜。

爸爸被氣死了。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過得不好，帶著怒意離開人世。

在護士衝進來前，顧輕馳帶著林佳離開了。

我木然的看著白布蓋在爸爸臉上，在護士的指引下，簽了好多字。

今早還躺在床上的爸爸，變成一小壇被我抱在懷裏。

我茫然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知道能去哪裏。

走了許久，腳都磨破了，出血了，我走回了顧家。

我得去找顧輕馳，求他幫我在媽媽墓地旁再買一塊，給爸爸葬在那裏。

我跪在他和林佳麵前，放棄所有利益，隻求他答應。

“我願意淨身出戶，我什麼都不要了，我自願離婚。”

“我把顧太太的位置讓給林佳。”

“顧輕馳，求你，幫我把我爸和我媽葬在一起。”

顧輕馳攥緊拳頭，恨不得在我身上盯出個窟窿。

“陳意，你真要離婚？”

我哭了太久，哭得大腦停止工作，不能分析他話裏的語氣。

以為他還是不相信我願意離婚，不樂意給他的佳佳讓位。

我伏在地上，懇切保證。

“真的，我真的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