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震驚道:“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心裏有氣對我撒就好了,怎麼能這樣故意害得小少爺折壽呢?”
她很快染上哭腔,丟了水壺就撲到傅西梵懷裏。
“傅先生,您還是趕小薇走吧,我留在傅家隻會惹得夫人不喜,我受點委屈沒事,連累了小少爺就不好了。”
水壺裏的水不偏不倚正好灑在我身上。
宋薇應該是早有預謀,在裏麵添加了大量的鹽。
接觸到那些未痊愈的傷口,我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指甲死死扣著地上的泥土。
頭皮突然傳來一陣拉扯的痛意。
傅西梵抓著我的頭發,把我從地上硬生生拎起來。
“喬語茉,我給你臉了是不是?”
我不敢掙紮,毫無血色的嘴唇翕動著。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已經道歉認錯了,他還是不滿意?
“你在報複我對不對?就因為我把你送去西微寺,閉關修行了半年?可我那都是為了你好!”
傅西梵憤怒的目光有如實質,深深刺在我眼底。
可我的內心已經掀不起波瀾了。
被送去的第一周,我偷偷找機會給傅西梵打過電話,崩潰的求他來接我走。
我告訴他,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主持方丈是假的,那些僧人也是假的......
這裏根本不是什麼佛寺,而是充滿吃人惡鬼的地獄!
傅西梵卻以為是我吃不了苦,嗤笑一聲:
“我修佛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認不出是真是假?不過就是破了點,再說我已經給寺廟捐款重修了。”
“你不要妄想編出這種謊話來蒙混過去,老實一點留在那,在大師們的指導下好好修身養性!”
那晚,逃跑被發現的我,被他們像塊破布一樣從寺廟拖行至山腳,渾身血肉模糊。
這時候,宋薇也假惺惺的說道:
“夫人,傅先生每個月捐贈上百萬的香火錢,就是怕你在那吃不好住不慣,他還特意交代過主持一定好好照顧你。”
“不求你能回報他體諒他,可你也不能這樣跟先生慪氣啊!”
我麻木地聽著。
如果打斷我的骨頭再重新接上,不給飯吃把我餓的隻能用死老鼠充饑,強迫我每天日複一日的接客......
這也算好好照顧的話。
那他們確實把我照顧的很好。
我牙關打顫,努力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磕磕絆絆朝傅西梵道謝:
“是,姐夫都是為了我好,多謝姐夫的一片苦心,我一定會牢記在心,記一輩子,永遠都不敢忘。”
傅西梵注視著我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
按理說他應該高興我這麼懂事,心底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語茉,你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就好。”
“還有,你創立的那個香水品牌,我已經全權轉讓給小薇了,當作你把她扔在化學池放血煉香的補償。”
傅西梵知道我是全國頂尖的調香師,有多重視這份事業。
原以為我肯定會大吵大鬧。
可我低眉順眼,無比乖巧的應道:
“好,我知道了,是我的錯,都給她吧,我什麼都不要了。”
即使我明明沒做那些事。
隻要宋薇頂著那張臉,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
傅西梵和童童就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見我這個反應,傅西梵眉頭卻皺得更深,那股怪異感揮之不去。
“你最好真的知錯了,而不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明天童童十歲生日,你也準備一下。”
“今晚給他調個好點的安神香,他很久沒睡好覺了。”
我恍惚了一下,生日也意味著,是合約期滿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