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調香實驗室那堆亂七八糟倒塌的架子,和灑了一地的香水原料。
為了收集這些,我幾乎耗費了半生心血,親自爬過萬米雪山,也下潛過海底九十九個小時,隻為采集最新鮮的天然原料。
可現在,我眼神空洞麻木,仿佛這些根本不是我的東西。
宋薇在一旁委屈道歉:“都怪我太笨手笨腳,雖然接手了夫人的工作室,卻不會調香,沒辦法為小少爺出力。”
“沒事小薇,你已經盡力了,剩下的有人掃尾。”
傅西梵安慰完宋薇,又推了把我,導致我摔在地上。
那些碎裂的玻璃碎片刺進皮膚,我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看著自己的血染上傅西梵的皮鞋,慌亂的說道: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會全部擦幹淨的......”
傅西梵神色一僵,眼底閃過錯愕和擔憂。
“喬語茉,我不過輕輕一推,你至於嗎?哪有人敢打你?”
“不要試圖跟我賣慘裝可憐,我不吃苦肉計這套,做好你該做的事!”
被他居高臨下的目光注視,我根本不敢說自己喪失嗅覺的事。
怕傅西梵責怪,更怕他以為我是裝的,又把我送回西微寺。
我爬起來,胳膊顫顫巍巍的開始憑借以前的肌肉記憶調香,做出來的成品,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
臉色慘白的送去給童童,卻被他一把打翻。
“我不要用這個壞女人調的香!”
傅西梵瞥來一個讓我趕緊滾的眼神。
他和宋薇一起哄著孩子,看上去就像幸福溫馨的一家三口。
很奇怪,我竟然毫無心痛的感覺。
生日宴上。
我想過完這一天,我就可以離開傅家,走得越遠越好。
沒想到傅西梵會把西微寺的人也請來了。
那些人麵獸心的假高僧,穿著神聖的袈裟,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卻黏膩邪惡。
“靈通大師他們是來給童童送祝福的。”
傅西梵朝我招手,“語茉,你也受大師們照顧精心照拂半年,快來致個謝。”
我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隻覺得大腦轟隆一下,一瞬間什麼理智都沒了,跪下來瘋狂磕頭。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讓我回去,我寧願以死贖罪......”
傅西梵擰眉,攔下我的動作。
“不過讓你去吃齋念佛一段時間,讓大師們好好督促你修養身心,又沒虐待你,裝的這麼卑微可憐給誰看?”
拉扯之間,我身上的衣服破開,露出手臂觸目驚心的燙傷。
傅西梵立刻愣住了。
靈通大師瞥了一眼,立刻說那是我燒香拜佛時,自己弄出來的。
“我記得喬小姐當時許下心願,說想和傅先生長長久久,讓什麼宋薇和姐姐一樣都死掉才好。”
傅西梵勃然大怒,罵我惡毒活該。
童童更是把手邊的玩具朝我砸來,“賤女人,還我媽媽!”
知道部分內情的賓客眼神微妙。
外界一直有傳言,當初姐姐一死傅西梵就娶了我,是我這個狠心的妹妹為了上位,逼死了自己的姐姐。
童童也是聽宋薇說起這些流言,因此徹底恨上了我。
可他們不知道,其實姐姐是難產而亡。
怕童童長大後會自責愧疚,這在傅家上下是一個不可說的秘密。
現場忽然有人認出了我。
“這不是西微寺那個騷/尼姑嗎?”
“那個帶發修行的女尼姑很有名啊,不是出家人嗎,怎麼比夜總會那些賣的還要放 蕩不堪,捐一塊香火錢就能睡一夜呢!”
傅西梵如遭雷劈,不可置信僵在原地。
這時候,助理突然將一封協議送到他麵前。
“傅總,喬家從國外回來了,說是今日十年之期已到,要將女兒接走!”